清婉夫人叹气,不舍道:“真是黄道无情,事与愿违……。”
花梨听不下去了,插话道:“母妃、师傅,今天就在我宫中用膳,要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两人摇头,她也找到借口出去了。
到了此时,花梨之前说的已经都得到印证,慕晓语做梦也不会想到,比她大至少二十岁的清婉夫人会对她动情,到底是清婉夫人原本就有这方面的取向还是遇见她之后突然动了心,她心里很好奇这个问题;但没有问,清婉夫人尚未明说,她也只当她还是姐姐,省得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慕晓语的到来,注定要在东明掀起一场风波。
鼎王很快收到消息,不安的自问:“这个时候,她来东明干什么?”是的,按常理说慕晓语不应该来东明,如此紧张的形势,她应该回白泽山向白泽复命。
可是事实是她来了,既然来了,那么在东明一定有比向白泽复命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可鼎王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让一个使者放弃复命转向东明。
事出无常必有妖,鼎王不得不派人严密监视王宫动向。
其实,不用他监视,慕晓语这次在东明的大部分行动本也就没打算瞒着任何人,至于必须瞒着的那一部分,就算他派人监视也不可能打听出什么。
一整天时间,清婉夫人都跟慕晓语在花梨宫中,听慕晓语讲在有苏城的经历,也给慕晓语讲她们回到东明的事情。
直到入夜。
长夜如歌,夜晚是最浪漫的时刻,花梨宫里点起数百盏烛火,在跳跃的火焰的映射下人也变得多情起来。
清婉夫人命人拿来古琴,说道:“晓语,还记得我们说过再见面要为你抚琴,你要舞剑伴奏,今日可还有力气吗。”
慕晓语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点头道:“在有苏的三年,以书籍为伴,醉心修炼,对夫人的琴声当真是思念已久。”
起身至院中,拔剑起舞,长剑舞动,一招一式不见丝毫肃杀之气,倒像是一个多情的人在招展双臂;清婉夫人拨弄琴弦,与她得剑舞应和。
花梨看了不禁摇头,三年的沉淀,她已经看得出慕晓语剑招之中的犹豫不决,一招一式看似精美绝伦,可剑招总也欲罢还休,进,杀气不足,退,心有不甘;这样的一柄剑,在眼下的时局里,是在自寻死路。
看了半天,花梨突然拔剑而起,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直指慕晓语的咽喉。
清婉夫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惊肉跳,手指的力道失控扯断了琴弦。院中花梨出招必是杀招,慕晓语却心不在焉,只是左闪右躲。
打了有两刻钟时间,竟使出了太阳真火,花梨不敢继续跟她动手,连忙收了招式,拱手作揖:“弟子多谢师傅手下留情。”
慕晓语轻‘嗯’一声,过去清婉夫人跟前道:“夫人,晓语告辞。”说罢,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慕晓语走后,清婉夫人也跟着一副失落的样子。
花梨收了剑,问道:“母妃,你可知道师傅为何心神不宁?”
清婉夫人叹气,回答道:“逃离有苏,必定有追兵前来;想必来者不善,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要跟她弹琴舞剑。”
花梨看一眼清婉夫人,走到身后给她揉肩,说道:“不,她是在为母亲困扰,我告诉她母亲这三年来对她的思念;我想,若母亲不是东明的王妃,她定然带你上白泽山;但事不凑巧,所以她在犹豫,在为难!。”
清婉夫人怯了一下,脸上挂起自嘲而惨淡的笑容,说道:“你都知道了,对不起花梨;我也不想,可不能不想,情字呐,真是误人。”
花梨好像并未为此困扰,笑着说:“在花梨看来母亲并没有错;你本就是被和亲送进宫来的,花一般的年华却只能陪在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头身边,谁也不会愿意;我倒希望他快点死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听见她这么说,清婉夫人有些生气了,斥责道:“花梨,他终究还是你的父皇,在众多公主之中也最疼爱你,你怎么说出这种忤逆的话来。”
花梨知道母亲是个万事择中的人,跟她说什么都是白说,就闭嘴不言。
夜已深了,清婉夫人没有回宫,就在花梨宫中住下。
第二天一早,慕晓语心情好了大半,早早就去了花梨宫中,问花梨:“我决定前去拜访鼎王,你要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