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走了没一会,东乡茶楼来了另一拨人。
百十名禁军将东乡茶楼包围的水泄不通,一穿着华贵的男子在禁军的拥护下上到茶楼顶层的雅间。
见到他来,慕晓语微微皱眉,不由得握紧宝剑问道:“殿下新登大宝,来找我不知所谓何事?”不错,来人正是花梨的哥哥。
慕晓语的态度高傲无礼,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拱手作揖自降身份行礼道:“使者,我有事相求。”
听到他是来找慕晓语的,苏柔很自然的离开了雅间;而慕晓语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苏柔的行踪还没有暴露,就不算什么大事。
请他坐下问道:“王上请说,但凡能力之内在下绝不推辞。”
人王屏退左右,跟慕晓语说道:“请使者做东宴请皇叔鼎王及皇妹花梨。”
或许他跟鼎王及花梨的关系不亲近,但有什么事需要慕晓语从中调和?慕晓语还真想不出来,抱拳道:“在下愚昧,请王上明示。”
人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告诉慕晓语说:“我欲让出帝君之位;前往宛城做个‘闲王’,但深知皇叔皇妹辅江山之心,恐不会同意,所以请使者为我说话。”
慕晓语默了半晌,还是摇头拒绝了他:“王上恕罪,在下不能答应你;此事属东明内政,白泽山不宜插手。”她这是托词,真实的原因是她希望花梨能跟她去白泽山,而人王这时候禅位,花梨很可能被缠在东明。
慕晓语不同意,人王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恳求道:“慕姑娘,你是花梨的师傅,你知道她的才能,东明在她的手里一定会繁荣昌盛,而我,自知并非帝君之才。”
慕晓语也很为难,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答应,可她就是不想答应。告诉人王:“王上有所不知,花梨已答应鼎王不会争夺政权,所以,她不会接受王位的。”想来想去,慕晓语也只想到这个理由;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说服自己,也说服人王。
东明军政分制,这是他的父亲一辈流下来的,花梨又答应了鼎王,看来此事不可行,人王也没有再逗留。
他刚走,苏柔闪身进来,说道:“他倒有自知之明,不过胆子小了点。”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王者风范。”慕晓语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已经为苏柔斟茶递过去。因为她知道,以苏柔的修为根本不用偷听,这家茶楼里面哪怕一只蚊子震动翅膀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苏柔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就跟她闹着玩,顺着她说:“这就是天下之道,或许不够光明磊落,但唯有胜者而已。”这一句,是玩笑也是事实;不论苏柔还是慕晓语,她们都不是真君子,所以她们都深知此理。
花梨走出雅间就已经决定要去白泽山;苏柔离开有苏,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论是想杀她还是崇拜她;一旦错过,再过几辈子都未必等得到。
花梨曾经很崇拜这个女人,她证明了女人不是只会生孩子,更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现在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场,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一同上路,是追随崇拜的偶像,也是为了杀死这个敌人。
打定主意,就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鼎王府。正堂,叔侄二人对坐,花梨问道:“鼎王叔;你的修为比魔族之主苏柔如何?”
苏柔离开有苏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但关于她的行踪却无人知晓。慕晓语还在东明,苏柔来东明也是意料之中的;猜测花梨已经见过苏柔,并且有了什么主意;告诉她说:“普天之下白泽苏柔修为在伯仲之间,之外再无敌手;但演兵列阵亦或高手对决,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胜负更有三分天意。”
鼎王的意思花梨明白,他的修为虽然比不上苏柔,但是如果在东明相遇,他还是有十成的把握让她进的来出不去。
当然,眼下他没有要动手的心思,苏柔离开有苏是为了更长远的和平;虽然还只是一个希望,但在这个希望破灭之前他会主动避开苏柔。这一点,叔侄二人心照不宣。
既然有此共识,花梨就少了许多担忧,告诉鼎王:“师傅邀我前往白泽山,我已决定跟她一道去;鼎王叔可有要交代花梨的吗?”
花梨要去白泽山,鼎王是有些担忧的;但没有拦着,他知道这趟对花梨而言只会有好处。默了片刻,告诉花梨说:“我府上有一对精骑,均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让他们随你上路,多听多看。”
鼎王朝外面叫了一声,二十一名身着战甲的卫军走了进来;对着鼎王躬身行礼,却看都不看花梨一眼,这样的骄傲,放眼东明绝对找不出第二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