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语回礼,道:“大长老在吗?”
家臣领她去了大长老的房里。
与大长老单独对坐,慕晓语道:“当初听到王上把你放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一定不甘于如此的,看来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
大长老横眉冷对,道:“我也以为这个时候军师不应该来这里的,你是大功臣,让苏柔白泽将你奉为太上也不为过。”
慕晓语很得意的笑了,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也觉得我应该在庆典上的;不过你觉得或者我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在这里,没有在庆典上。”
大长老的神缓了一些,问:“你来干什么?”
慕晓语道:“普天同庆,举世共欢,实在是个好子,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心思与民同乐。”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美妙的时刻我会来见你,所以说,人最是难测,因为人心总是易变的。”
大长老皱眉,缓缓道:“是吗,倒也不坏。”
慕晓语点头,看着他,似是嘲笑又似是自嘲的笑着。
笑完了,道:“大长老所谓的不坏,是说人不会太坏,还是说即便人心叵测,也不是坏事。”
她好像永远在自说自话,大长老怒目而视,双拳紧紧的握着。
察觉到了他的心,看着那一对能够秒杀她的拳头,道:“大长老还在耿耿于怀?”
大长老的拳头握得更紧,指甲已经陷入里。鲜血留了下来,染在衣服上。
慕晓语掏出手帕给他包扎起来,温和的语气道:“我应该谢谢你,虽然我算计了你……。”起,看着大长老,道:“今天我来,就是想说一声谢谢你。”
大长老不解,问:“谢我?谢我什么?谢我甘于做你的巴掌打在白泽的脸上吗?”
慕晓语摇头,道:“你知道我不会这么想的。绝对不会。在白泽山,我是坐镇大营的军师,却也是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女子;大长老不同,你是神族首席长老之首,白泽不杀你,是顾念旧,也是畏惧天下悠悠之口。”
大长老没有听懂,再次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晓语道:“我想说的是:用不了多久,白泽就会感谢自己没有杀了你;却会后悔吧兵权交给我;甚至会想方设法从我的手里收回兵权;而我,没有兵权的时候,将是任人摆布的一颗毫无意义的棋子。”
叹气,又道:“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大长老,你虽然沦为阶下囚,但你的势力根深蒂固,是谁也不能动摇的;神族百姓的对你感,是谁也不能动摇的,或许现在他们都已经赞成交融,正在庆祝,但毫无疑问,只要大长老一声令下,昔的旧部十之会为你而死,至少是绝对不会把兵器对准你的。反观自己,在白泽山一时之间只手遮天,可我是一棵没有根的大树,只要一阵微风就会倒塌;敌人也很多,他们都恨不得吃了我的,将我挫骨扬灰才能解气。”
大长老看着她,好一会才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明知是死路还要帮白泽?”
慕晓语道:“死路吗?倒也不见得。至少现在兵权还在我的手里,我是绝不会轻易交出去的;我曾说过,如果我得不得我想要的,我就把亲手铸就的一切毁掉,现在的三族交融是我一手打造的,我知道它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也能轻而易举的毁了它。至少现在一定是可以的。”
大长老道:“不错,就算协议已成,就算白泽和苏柔大婚,但到目前为止,一切还都在你的手里,你随时可以毁了这一切;白泽一定是知道的。”
慕晓语道:“正因为他知道,他也知道我是个恣意妄为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收走我的兵权,因为他绝不会给我毁了这一切的机会。”
大长老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看着,道:“但我也知道,他绝不是你的对手,他能杀了你,但阻止不了你;因为他不敢杀了你。”
仰面叹息,道:“直到刚才我才知道,从有苏逃离的时候你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慕晓语是掌握着三族交融命脉的人,白泽如果不杀你,他就不能真正的让三族和平交融,白泽如果杀了你,他也没办法让三族交融。”
顿了顿,自解说道:“因为如果他不杀你,就必须要履行对你的承诺,之前你还十分的相信,可是现在,你也发现白泽虽然承诺了,但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所以他在计划收回兵权,架空你在三族交融这件事上的主导权;但是他不敢杀了你,因为苏柔会护着你,花梨也会护着你,一旦杀了你,战火立刻就会烧起来,魔族和人族将合力讨伐神族。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架空你,软你。”
说完,看着慕晓语问:“我说的对吗?”
慕晓语苦笑着,很苦涩的笑着。
半晌,叹息道:“对,我也是刚发现不久,如果再早一些发现,我是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我会把更多的权利抓在手里,让他连某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