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回去,灵碟开口道:“刚刚的一瞬间,我真的准备要利用你刺激他,很傻吧。”
泪水牵成线,顺着她脸颊流下。
慕晓语递给她纸巾:“我知道,是很傻,女人拿,何必这么傻。既然是寻欢,就该是肆无忌惮的纵;可以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绝不能参杂悔恨的泪水。”
他的答案总是出人意料,不解的看着他:“所以,跟你上的女人都只是在某种目的的导下纵寻欢吗?”
“当然不可能,欢场是最苦的地方,没有人真的欢,作孽是欢场的规矩。”
“直白的让人脸红。”灵碟回答这么一句,不再继续。她不敢,眼前的这个男人太深,她看不透他的所作所为,猜不透他所说的一切是真心实意亦或是他耍的手段把戏。
尤许笑笑。
沉默了一些时间,尤许起:“前边的风景不错,一起走走。”
语罢,先走到了亭外:“跟你玩个游戏吧,一个星期,七天后的这个时间之前,你会主动亲昵的对我说三个字,没有的话我从你的眼前消失,并且只要你招呼一声就滚回来。输了的话就做我女朋友,直到我看上下一个女孩。”
搞不懂慕晓语心里揣着什么坏,看着他,浑都是疑点,具体的却又一点也找不出。
默了几分钟,还是答应了:“可以。”
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在想,就算尤许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个星期的时间让她忘记失恋,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以呢,有什么不好,忘记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被他占有,跟他寻欢又有什么不可以,这副体本来早就该被他占有的。
这么想,也就没什么纠结的了。
慕晓语给个示意,她过来挽起他的胳膊,两人走在湖边林荫小道,如果不仔细看,倒也真的是一对幸福的小侣。
彼此依靠着走了好一段路,慕晓语突然笑起来:“像是初恋的人,真的在一起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灵碟也笑:“真的很像。”
慕晓语拦了计程车,后座上,灵碟也依赖他宽厚结实的肩膀,暂时寻找一丝安慰。
慕晓语说了地址,是个没有听过的地方,想来是他的家,或者经常跟女人寻欢的地方吧。
许久不曾安睡,轻轻一闭眼就进入半梦半醒之状。不知道过了多久,尤许叫醒她:“到了。”
下车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场,四周看不见高楼大厦,应该已经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天已经擦黑,不害怕起来,贴近尤许:“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慕晓语迈动脚步,灵碟却不敢动,这么晚进去废弃工场,怎么想都不像是约会。
慕晓语不冷不的笑两声:“你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生和死的边缘徘徊吗,真如你所想,岂不是正好如了愿。”这里面,一定是地狱。计程车已经走了,她连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没有逃脱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寻找机会报警。
往里面走了五六十米,光线更加昏暗,周遭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手机紧紧握在手里,在立刻报警和寻找更好的机会之间犹豫。
再次转角,是个死胡同,尽头吊着一个人,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终于忍不住,拿出电话。还没有解锁就被抢走,一柄亮晃晃的刀子架在脖子上,吓得腿都软了;但她没哭,就像他刚刚说的,死了,正好如了愿。
慕晓语凑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一下,把刀放在她手里:“看见了吧,前面那个就是抛弃你的男人,现在,你手里有一柄非常锋利的宝剑,杀了他,今后你就是我的伙伴,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也不会心痛,每天只需要纵寻欢,多美。”
她颤抖的很厉害,根本握不住。
慕晓语拿一条布带蒙住她的眼睛:“不要怕,慢慢的走过去,就当他是个萝卜,砍下去,所有的心痛、思念都将消失。”
慕晓语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引导她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还没有走到对方跟前,她就晕倒过去。晕倒过去的那份一种,他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
因为只要昏过去就一切都结束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她没有那么恨那个男人,也没有那么那个男人,她只是不甘心自己被抛弃了而已。
人心是很脆弱的,脆弱道一旦失去了支撑的东西,只需要一阵微风就能吹散,脆弱道一旦失去了原本的念,一声轻音就能惊醒吓得胆破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