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
裕亲王府。
君兰看着铜镜中眼睛有些肿的百里卿梧,把手中的木梳放下。
说道:“姑娘,昨晚是没有休息好吗,怎么脸色如此差?”
百里卿梧摸了摸稍稍肿起的眼皮,神色一顿。
到现在她都有些怀疑,昨晚见到的人是不是燕玦。
可是记忆那么清晰,她居然哭了。
难不成是做梦梦到的?在梦中哭的如此凶悍?
还是从来没有放声大哭过,所以梦到了那个人,就哭的眼睛都肿了?
“姑娘,你在想什么?”君兰看着百里卿梧出神的模样,又是问道。
百里卿梧回神,起身,并没有去看君兰,她说道:“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是。”君兰可没有忽视姑娘眼中的惆怅。
怎么隔了一个晚上就感觉姑娘心事重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过想着自来都稳重的姑娘,想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君兰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齐越便走了进来。
二人皆是颔首没有打招呼,一个走出,一个走进。
百里卿梧刚刚坐下书桌前,看着走进来的齐越,眸色明明灭灭。
“什么事吗。”百里卿梧又恢复了稳重大气的女子。
“王妃,秦寅求见。”齐越看向书桌后的女子,看着百里卿梧今日的神色,挑眉,随即垂眸。
听闻秦寅,百里卿梧刚刚提起的白毡笔,又是放下。
“说了来是为何吗?”
“秦寅说,想与王妃商量一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并没有说。”齐越想着秦寅彬彬有礼的模样,有些担忧。
往往笑面虎才是最难对付的人,秦寅便是这种最难对付的笑面虎。
这帝京的人没人知晓秦寅与王妃是敌人是对手。
如果王妃动用权力对付秦寅,必将适得其反。
秦寅出现在裕亲王府,那便是要把所有事情拿到明面上了说。
只要秦寅给足了帝京某些人利益,那么,王妃便多了许多对手。
到时,就算秦寅不动手,也是有许多人为了自身利益,对付王妃。
而在帝京某些氏族的眼中,王妃不过是一个女人,根本就不足为惧。
齐越已经想到了王妃的绊脚石只多不少的画面。
百里卿梧冷笑一声,说道:“能光明正大的出现裕亲王府,今日也不知这帝京有多少人盯着。”
齐越闻言,抬眸,便看到书桌后的女子站起身。
百里卿梧走出房中,齐越跟随其后。
裕亲王府的大堂很大,但因着家仆稀少,秦寅被领在这里后。
除了刚开始上茶的侍女外,便整个大堂之中只剩下秦寅一个人坐在那里。
秦寅却不会觉得这是百里卿梧在给他难堪。
照着他到这帝京来对裕亲王府对百里卿梧的了解。
这裕亲王府中的奴才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不过这是明面上的,就是不知暗中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