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这种没有多少毒性的蛊虫,看似简单,实则最难练成。”
“为何?”秦寅双手紧紧的撑在栏杆上,目光往对面看去。
西凉的二位王爷早已离去,秦寅收回目光,陆晟和陆隽到底要做什么?
留在大燕帝京到底意欲何为?
“百毒蛊只能由八九岁的圣女练就,也就是刚刚胜任的闽地圣女。”
羌雪说着扯了扯嘴唇,似乎想到了在闽地的日子,冷笑一声。
“这种蛊虫就如同大氏族中娇生惯养的姑娘一般,像我这种常年与蛊虫为伴,体内的血常年与毒物为伍,百毒蛊是看不上的。”
“唯有新鲜、从没有碰过别的蛊虫和毒物的圣女才能练就出没有毒性,若沾染了又必死无疑的百毒蛊。”
黎庭闻言后,怔了一下。
八九岁的圣女?果然是风洵啊,连八九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秦太后还有救吗?”黎庭又问。
“不过一颗棋子而已,废了就废了,黎阁主太心善。”秦寅恍然一笑,看着大堂中略带慌乱的场景,满是玩味的说道。
羌雪默然,这黎庭对待女人,好像每个都有情,又好像每个都无情。
都说温柔是感情中的一把刀,在玩弄女人间,黎庭显然是持着温柔这把刀。
让许多女人臣服膝下,但在最后,温柔刀始终是刀……
已经回厢房中的陆隽在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坐在案几后的燕玦:“老七,莫不是风洵来帝京了?”
燕玦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敲着,神色不明,风洵……。
怎会是风洵?
好半响,他淡淡一笑:“不可能。”
陆隽诧异,走至案几前,双手撑在案几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燕玦:“不是风洵还有谁?如果是秦寅,应该不至于把秦太后在这个时候就毁了。”
燕玦轻笑,微微抬手,指了指陆隽撑在案几上的双手。
陆隽会意,双手离开案几,然后直起身子,眉宇间全是疑惑。
显而易见,根本就不会是秦寅。
虽然秦寅身边有一个闽地的人,但秦寅会用蛊虫就不会让黎庭动手了。
“就如同你刚刚想说的那般,背后有人,不是秦寅,亦然不会是风洵。”燕玦眉梢泛起淡淡的冷锐。
时至今日,本就不是安定的天下,在这摇摇欲坠的大燕,谁都想要来独占。
而现在的局势,已经不能用个人恩怨来形容。
大燕太后死于江京阁,偏偏朝堂德高望重的两位朝中重臣都在此。
还有手握兵权的裕亲王妃。
可以说是,有人对准了这个时候,动手。
也可以说,有人借着秦寅的手来完成后面的计划。
“秦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螳螂。”燕玦的眸子危险的半眯起,一抹戾气一闪而过。
他喜欢这种看不到且实力不俗的敌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隽震惊的说道。
燕玦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陆隽:“秦寅是要为他人做嫁衣了。”说着,修长的手指又开始敲击案几上,忽然,骨节分明的手指僵住。
燕玦猛然起身,往大门处走去。
“老七,你要做什么。”陆隽立即跟上,他实在是怕燕玦做出露出身份的事情。
一旦让人发现他还活着,怕是所有人的视线都会对准燕七。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身黑衣的玖歌走进来,看到燕玦,拱手:“主子。”
燕玦的脚步停下:“怎么样?”
陆隽一脸雾水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然后上前把房门关上。
“江京阁中并无燕賀的身影,除了那日在宴府林发现有踪迹外,我们所有的人全部被绞杀。”玖歌没有敢去看燕玦,因为这一次算是百晓生失败。
燕玦闻言,只是轻嗯了一声,便绕开玖歌,打开门走了出去。
陆隽还在震惊之中,那日在宴府林外布署的人全被绞杀?
“玖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隽问完,没有等玖歌细说,他连忙道:“我现在先去跟着你主子,你先在这里等着。”
陆隽走出房中,看着游廊两侧并没有燕玦的身影,在往对面看去,发现也空无一人后才安心下来。
嘴里念叨着:“这么多人盯着,还往外跑。”
正是这个时候,大堂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燃起来了!火!火……!”
陆隽一惊,往大堂看去。
“啊……!”
“快逃啊!”
“救命啊……”
原本有序上楼进厢房的人群此刻因着火势的原因纷纷欢乱脚步。
原本已经进了厢房的人走出,还在大堂中的人纷纷往江京阁的大门走去。
“堵死了,大门堵死了……”
“救命啊……”
场面太过于混乱,而已经升起的黑烟让陆隽根本就看不清大堂中到底是什么场景。
他神色一沉:“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