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洵的目光看去来自石龙城而来的信,从内心深处那种慌意又在慢慢渐起。
他的目光慢慢从来人手中的信封移到床榻上。
宁宇的眼睛还睁着,正是看向他,嘴也微微张着。
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风洵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他厌恶这种生离死别。
这些年只有宁宇跟在他身边,又怎是主仆关系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风洵一手接过来人手中的信,说道:“下去吧。”
“是,主子。”
待脚步声在门外停息后,房中重新陷入安静的时候。
风洵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宁宇的那双睁开的眼睛上。
异瞳中的寒意似乎比外面的风沙还要冷上一分。
慢慢伸手朝着宁宇的脸上抚去,在宁宇眼眸处微微停顿。
收回手时,宁宇的眼睛已经闭上。
突然,风洵重重的坐在床榻之上,似乎在瞬间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双肩,让他有些缓和不过来。
他是不是来错了,这北疆?
还是说,天道好轮回?
当年他燕玦在这北疆荆阳城遭遇的事情,是不是要应验在他的身上?
风洵的耳边还回荡着刚刚宁宇所说的话。
“宁宇在怀疑什么?救走燕无忧的人又是谁?”
这般喃呢着,把手中的信封给拆开,看着信封上的内容,他的异瞳更加的暗沉。
黎洬去了石龙城,已经和驻扎在石龙城的庞仕联手了?
接下来,黎洬要做的是不是雁北关?
能将燕玦当年的旧部下给说服,他还真是小看了黎洬。
既然能和雁北关的人合作,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雁北关也不在话下。
毕竟,大燕内部争斗造成的影响是对南疆有利。
石龙城的将士知晓,雁北关的人也知晓。
就是不知,百里卿梧在这场戏中扮演的一个怎样的角色。
风洵最后的目光落在空白的信封上。
这又是谁给他的信?
房中安静了约莫有个半个时辰后。
风洵的声音如以往一般平静:“来人,厚葬宁宇。”
房外的人走进来,目光往床榻上看了一眼,恭敬道:“是,主子。”
——
石龙城。
青山镇。
“这是当年七姑娘派人前来整治的堤坝,这两三年中也没有在崩塌过。”
“因着这里水源越来越充足,连着青山镇周围的乡镇都受了影响。”
“这几年中,也因着没有戎狄人前来骚扰,百姓们可算是安居乐业。”
堤坝边上,站着两个身影极为颀长的男人,一位身穿玄色锦袍,一位紫衣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