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阆听着柳长安的话,神色有着轻微的变化。
永康帝自登基以来,所做的事情他们做臣子的是敢怒不敢言。
钱阆也深知永康帝亡后,他们这些臣子的下场也不会好的哪里去。
虽然也想过找后路,但在这水深的帝京,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是以,钱阆脸色缓和下来,站在柳长安的面前,说道“你想我如何做?”
“你有与裴子言还有联络?”柳长安虽然心中怀疑钱阆与裴子言有联络,但是真听到钱阆与裴子有燕所联络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钱阆直接在柳长安的对面做下,说道:“是有联络,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怎知道裴子言在何处?”柳长安细声疑惑道。
钱阆:“是裴子言联络我的。”
“他在何处?”柳长安问。
钱阆深深的盯着柳长安脸上好奇的情绪,防备的看着柳长安。
柳长安连忙道:“我只是好奇一下,你可不要怀疑我是在探你的底。”
“柳兄,你刚刚所说的可是真的?若裕亲王妃兵临城下,你亲自打开城门?”钱阆严肃的看着柳长安,这关系到了他的退路,这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如果裕亲王妃真的能带兵兵临这帝京城下,那现在的皇帝自然会成为历史。
但若裕亲王妃并不能,那他们也还有退路。
“钱兄,我们十几年的同僚,十几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柳长安低沉道。
“那好,我试试联络裴子言。”钱阆说道。
柳长安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也没有这个心思,但是在看到永康帝如此不作为,如果永康帝在这个时候还不及时的把大燕治理起来,永康帝就会成为大燕帝国的历史。
柳长安甚至都能想到永康帝把这帝京得氏族全给得罪的下场。
“钱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而且,你联络裴子言的时候,暂时不要说我们的打算,只是平常的问候便可。”
钱阆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若把我们的想法告知给裴子言了,裴子言或许能理解我们的想法,如果裴子言告诉裕亲王妃,不知道裕亲王妃会怎么想了。”
说到裕亲王妃,柳长安便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百里卿梧,内心一沉。
裴子言混迹朝堂,肯定是圆滑无比,只要有利益,裴子言肯定是会答应与他们联手,或者说答应给他们一些好处。
但是,如今裴子言跟着的是百里卿梧的话,他们想和裴子言联手搭桥百里卿梧,似乎有些难度。
“话虽如此,不试试怎么知道?”柳长安淡声说着,又叹气:“只要每每我进入皇宫,看到后宫那群……我就觉得皇上实在是太荒谬了,糜烂不堪,你说这种帝王会真的为大燕百姓着想吗?”
“坊间说他是昏君也不为过,想当初战乱爆发的时候,百姓是如何的受罪,呵呵,在看看现在治理的大燕,像个什么样子?”柳长安说到永康帝的时候,浓眉紧皱,又不由的想到了后宫之中污秽之事,想想都糟心。
“能联系上裴子言就联系,至于裕亲王妃那边,先打探打探裴子言的口风。”
钱阆微微点头,说道:“行。”说完起身:“那我就先回府了。”
柳长安起身相送,说道:“这件事你我只用口头上相谈,莫要写信函之类,若是被人发现,那就是带着全家万劫不复了。”
钱阆连连拱手:“知晓,柳兄莫要相送了。”
只是钱阆刚刚走没有多远,转身看着柳长安还站在原处,继续挑眉问道:“柳大人,那今日皇上所说的怔粮,你该如何做?”
说到这个柳长安脸上就呈现了焦愁,他说道:“既然皇上都说了,那就是金口玉言,臣等胆敢忤逆?”
钱阆又是对着柳长安拱了拱手,说道:“那就辛苦柳大人了,告辞。”
柳长安看着钱阆离开的背影,脸色彻底黑了下来,负手而立,愁道:“我该如何去跟那些氏族开口又不会把他们给得罪呢?”
——
陵州分界。
渐渐进入青州地界中,到处都是荒地,一路上都能看得见逃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