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看着四周的高宁,听着这话,突然看向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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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
暮色降临,街道上虽灯火如云,但街道上的人渺渺无几。
座落在长盛街的酒楼,除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外,萧条无比。
如若是两年前的大燕,这个时候帝京热闹非凡,酒楼之中亦然是人满为患。
只是,可惜了,如今的大燕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盛兴,如今个个都是想着保命,如若不是必要的事情,想来帝京之中都很难看到人。
“走开走开,我们都快饿死了,哪有吃的给你!”酒楼大门口的小二哥一边嫌弃的说道,一边赶着拿着碗乞讨的难民。
“大爷,行行好,赏点吃的吧,小的孙女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位伛偻着腰的老者朝着酒楼大门处的小二哥乞求着说道。
“走走走,现在都是饿着肚子,你孙女好几天没吃东西,这在没有生意,我和我东家就要饿死了。”小二哥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再不离开,信不信我对你们不客气!”
老者见小二哥凶悍的模样,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牵着廋小的小姑娘转身,欲要离开的时候,从大堂中传来一道声音。
“小哥儿这么冷漠作甚,若不是大燕战乱,谁愿意颠肺流离?”李韶琛抬眸看向大门处的小二哥以及已经转身的老者以及廋小的小姑娘。
随即从怀里拿出几锭银子,说道:“给那位大爷拿去。”
小二哥见状,眼睛一亮,对着伛偻老者说道:“老大爷,你等等。”
伛偻着腰的老者又缓缓转身,没有看到酒楼大堂中的人,但刚刚那道话语他却听的非常清楚。
小二哥快速的把李韶琛放在桌面上的银子给拿起,转身快速走出大门:“老大爷,你好好拿着,给你孙女买些吃的吧,这人生在世就是如此,像我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饿死的人根本就不能解救你们。”
老者紧紧握着手中的银子,从浑浊的眼中滚落处一滴泪水,哽咽着跪地:“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小二哥也没有在看伛偻的老者,转身就往李韶琛走去。
今日这家酒楼之中除了李韶琛,好像并没有多少客人。
战乱的关系,除了必要的商人以外,很少有人在前往帝京,而帝京之中的氏族更是紧闭大门,小心谨慎的过着日子。
好几日才出现像李韶琛这样出手阔错的客人,小二哥当然是要好好招待了。
在李韶琛前来住店后,就给了他不少格外的银子,今日又见李韶琛这般好爽的给难民银子。
走过去,小二哥说道:“李公子,这帝京中的难民何其多啊,要是个个都像你这么好心,怎么可怜的过来。”
李韶琛放下手中的竹筷,说道:“难民都涌入帝京,这是为何?”
小二哥摇头。
李韶琛微微一笑:“难民之前是大燕百姓,百姓最依赖最相信的是帝王,帝王在这帝京中,难民涌入帝京,无非就是想他们信仰的帝王救上一命,但是百姓不知道的是,帝王昏君,根本就不会管犹如蝼蚁的百姓。”
小二哥惊恐的看着李韶琛,实在是没有想到李韶琛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二哥连连往周围看着,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后,低声说道:“李公子,你可小声一些,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是要杀头的。”
李韶琛也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人后,说道:“你们家酒楼这么偏僻,不会有人的。”
小二哥被李韶琛的话怼的无话可说。
的确,照着如今帝京的趋势来说,他们家酒楼的确没有什么客人。
“话虽如此,李公子以后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小二哥说完,就往后厨走去。
李韶琛目送小二哥离开,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景芸走进来,在看到李韶琛的时候,神色微变,朝着李韶琛走去。
“公子。”景芸走过去直接坐在了李韶琛的身边,由于在外,怕人怀疑,景芸与李韶琛并没有太过严谨。
“如何?”李韶琛问。
“魏家还不知道魏韬死了,而因着永康帝的关系,魏家在这帝京地位很高。”景芸细声说道。
“可有打探到关于菩提翼的事情?”李韶琛轻言。
前来帝京也有一两日,由于这帝京中的游人太少,李韶琛没办法和景芸一道前往魏家打探菩提翼的事情。
景芸这两日混入魏家的后宅,李韶琛当然是希望景芸能打探一些关于菩提翼的事情。
都进入了帝京了,如果不把菩提翼找到,李韶琛怎会罢休?
景芸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公子,恕属下无能,有关于菩提翼的事情,未能从魏家的口中打探出什么。”
虽然知晓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李韶琛还是有些失望。
景芸从李韶琛的眉宇间看出了李韶琛的情绪,说道:“魏家年长的老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但一致的守口如瓶,原本想逮着一个魏家的人说清楚,但是怕打草惊蛇,属下便来告知公子一声。”
李韶琛微微垂头,说道:“无碍,今夜我亲自前往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