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这边其乐融融却也安宁舒畅,倒是高妙容这里,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喧闹不休,引得路过的婢女侧目。
牛家大小姐笑得脸红彤彤的,她亲昵地挽了高妙容的胳膊,娇滴滴地道:“高姐姐,冬至也太过分了!为了一份功课,居然不陪我们玩。那个女先生也是,这点都不通容,我看,那位女先生定是个古板刻薄之人。这样的先生我也曾经遇到过,摆出一副圣人的面孔,还不是为了讨好我娘,好让我娘多给她几个束修银子。这样的人,我最最瞧不起了!”
她软软地和高妙容说着话,哪里还有初见姜宪时的傲气,倒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
今天是她们定下来的诗会,牛家大小姐以为大家都和她一样的期待,等待她的将是高朋满座,还有那些上次没有参加,这次羡慕地追着她问上次诗会情况的各家小姐,谁知道她来了之后倒是如愿地见到了很多朋友,还有上次没有来得及参加这次上赶子要来的李家旧部的女儿,却没有见到最重要的人李冬至。
她一问,李冬至居然去上课去了,还说下午有功课,没有办法参加这次的诗会了。
没有了李冬至,这个诗会还有什么意思!
特别很多李家旧部的女儿都是冲着李冬至和何夫人来的。
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低落了几分。
甚至有人低声地嘀咕,既然李冬至都不在,为何诗会不改日?
还好有高妙容从中调节,说这次何夫人会将前些日子偶得的一副古画拿出来做头奖,气氛这才热烈了些。
听了牛家大小姐的话,高妙容笑道:“那位康太太是郡主请来的,据说是济南花家的姑娘,应该有些真才实学才是。你和康太太又没有打过交道,不要乱说话。”
牛家大小姐就有些不服气,见朱家大小姐走了过来,眼睛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喊了朱家大小姐过来。
朱家大小姐是李长青结拜兄弟朱臣的女儿,和牛家大小姐同年,长着张圆圆的喜庆脸。她的父亲是跟着李长青去了福建的,她因此和李冬至的私交很好,和高妙容也熟。她不是太看得惯牛家大小姐,觉得牛娃当初留在了山西,和李家共富贵了却没有共患难,不是真正的忠心于李家。但她比牛大小姐经历的事多,不像牛小姐什么都摆在脸上。因而心中虽然不满,神色间却没有表露出来,见牛大小姐叫她,就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牛家大小姐看了一眼那些在草坪上掷壶的女孩子们,对朱家大小姐道:“我们去找冬至吧?还可以帮冬至向她的西席康太太求情,请个假,甚至是把康太太也叫过来参加我们的诗会,帮着评点评点我们的诗作。我们可以给康太太一些报酬。”
朱家和李家走得比较近,姜宪的事隐约听到一点。
她爹说了,李家和姜家联姻,是因为姜宪能帮到李家。
那李家肯定不愿意得罪姜宪。
不管姜宪现在和何夫人过得是什么招,她也不想卷进去,至少,要等李长青表明了态度,她们家才会决定怎么做。
“你去吧!”朱家大小姐想也没想地拒绝了牛家大小姐,“高姐姐不是让我把那些诗作都挂起来,让大家欣赏吗?我还没有办好呢!”
牛家大小姐就有些不悦。
朱家大小姐才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呢,她笑着和高妙容说了两句话,就转身走了。
牛家大小姐气得浑身发抖。
高妙容哄了她半晌,才把她哄好。
她不依地叫了小丫鬟去打听李冬至在干什么。
小丫鬟回来告诉她,李冬至在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