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学院的第一晚,陆一凡几乎没有真正的睡觉,即便他在颜双离开之后躺回到了床榻之上,可当他看着简陋的房顶,听着纸窗的残破缺口处传来的阵阵风声,他的心就感到一阵莫名的躁动不安。【】︾樂︾文︾小︾说|
辗转反侧之下,陆一凡的心头升起了许许多多的感慨,看着身边已经酣然入睡的陆文才几人,一股淡淡地思家之情油然而生,与青门结怨算是件坏事,而半夜时分却又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颜双的赏识,这对于陆一凡来说倒也算件好事。
真的是眨眼之间,心情便是有了这般剧烈的起伏,而在生活中越是经历了巨大的波折,安静下来之后反而更加令人难以入睡,就如同此时此刻的陆一凡。是的,曾经在金陵城的时候,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到柳情鸳那里诉诉苦,而柳情鸳每次都会悉心地为他开解心怀,而如今,这里又有谁能为他开解心怀呢?
“娘……我好想你……”
半睡半醒之间的陆一凡眼角悄然划落两行清泪,在外人面前,笑也好、苦也罢其实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都在努力地保持着什么,顽强地坚守着什么,不敢表露出真正的自己,甚至不敢真正放松下来。
唯有独自一个人的夜晚,在夜色的掩饰之下,陆一凡才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只有在此时此刻,才没有人会看见他。
模模糊糊,怀揣着对陆家的思念和对未来生活的迷惘,陆一凡终于静悄悄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一凡、一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房间之时,一道轻声呼唤也自陆一凡的意识中凸显而出,接着陆一凡在一阵轻微的晃动之下,慢慢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而最先映入眼帘的那张依旧四处淤青的脸庞,正是纪原。
“纪原!”陆一凡轻应了一句,而后还左右环顾了一下依旧熟睡的陆文才、陆俊和罗秀三人,原本模糊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纪原,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说过,不过是些皮外伤,这种伤我以前经历过无数次了,不碍事!”纪原笑着说道,此刻他已经洗漱得当,看上去精神颇为不错,“反倒是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我?”陆一凡在纪原疑惑的目光之下眉头微微一皱,继而伸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眼角,此刻那里依旧还残留着一丝湿润,“呵呵……只是一个梦罢了!”
纪原注视着陆一凡继而展颜一笑,接着便将手中的一块已经浸湿的方巾递了过去,示意陆一凡擦脸。
“一凡,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得赶紧起床去校场了,今天可是要给我们这些新生划分派系,千万别迟到……”
“对了!”还不待纪原的话音落下,陆一凡便猛然一拍脑门,接着便一个利索的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赶快把他们都叫起来,跟我一起去唐门!”
“唐门?”纪原疑惑地看着陆一凡,“去唐门做什么?”
“昨晚朱雀院的一位导师来找过我,他已经把我们正式收在朱雀院了!”陆一凡一边快速地整理着衣衫一边胡乱的申请手拍打着陆文才几人的脑门。
在一阵嘈杂的抱怨声中,平静了一夜的小院终于再度热闹起来,紧接着几道身影便急匆匆地从房间冲了出来,朝着唐门的方向急赶而去。
唐门内,唐若汐和颜双正坐在院中,而十几名唐门弟子此刻正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看他们这副架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颜先生,你真的决定收下陆一凡?”唐若汐黛眉微蹙,轻声问道。
“不错!”颜双轻声答道,“日后你和陆一凡就是一门之人了,有什么事要多多照应!”
“恩!”对于颜双的安排,唐若汐自然不会有半点质疑,更何况她对于陆一凡这个新生其实也是颇为赏识的,先不提陆一凡昨日的所作所为是否幼稚,单说昨日他那股气势就足以令人侧目了。
“对不起,我们迟到了!”
突然,一道急匆匆的声音陡然自唐门的大门处传来,接着只见陆一凡带着纪原、陆文才、罗秀几人快步走了进来。
“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叫陆俊,只不过他的手脚昨日被穆鸣给打伤了,所以不能和我们一起来!”陆一凡一进门便开口解释道。
“不碍事!若汐,把东西给他们!”颜双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陆一凡几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见到这一幕,陆一凡几人不禁一阵错愕,而此刻唐若汐却是轻轻挥了挥手,接着几名唐门弟子便端着几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院袍走了过来。
“套上院袍后就到校场来!”颜双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院门处。
“是……”陆一凡答应一声,继而和纪原对视了一眼,纪原此刻的反应倒还好,而罗秀和陆文才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二人一脸诧异地看着被送到眼前的红色院袍,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朱雀……这是朱雀的院袍!”罗秀一脸兴奋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将院袍套在了身上,由于昨天他被打的很惨,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身上一片片的红肿和淤青却是在所难免的,以至于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令他疼的一阵龇牙咧嘴,可即便是这样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激动之情,尤其是在将院袍套上身体之后,整个人的气场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
“直到现在我才感觉自己像是圣魂学院的学生了!”陆文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院袍,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院袍的每一寸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