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你长大了,为娘都快要抱不住你了!”柳情鸳梨花带雨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一双充满爱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一凡。
“娘,无论孩儿长多大,永远都是娘怀抱里的孩子!”陆一凡也是笑中带泪,伸手轻柔地为柳情鸳拭去脸上的泪痕,他这副懂事的模样令柳情鸳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一凡!”一直站在旁边的陆淏谦虽然没有老泪纵横,但内心的狂喜之意依旧瞒不过在场人的眼睛,所谓父爱如山,厚重但却隐晦,小时候的陆一凡或许还不能体会,但如今已经长成为一个大男人的他却是十分明白陆淏谦的心思。
“爹!”陆一凡对着陆淏谦再度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恩!”陆淏谦亲自伸手将陆一凡扶了起来,“看到你平安归来,爹也就放心了!”
“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吗?”陆一凡眉头紧锁地责备道,“若不是陆俊不远万里地跑到北疆告知我这里的一切,只怕我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有些事即便告诉你又能怎样?”陆淏谦无奈地叹息道,“连为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以为你回来之后就能改变什么吗?”
“爹,我……”
“凡儿!”不等陆一凡再度张口,柳情鸳却是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不要一回来就惹你爹生气,这段时间我们陆家也发生了许多事,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你爹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你就不要再给他徒增烦恼了!”
“爹,对不起……”在柳情鸳的劝解之下,陆一凡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赶忙向陆淏谦道歉道,“孩儿绝不是责怪爹的意思!”
“好了,爹都明白!”陆淏谦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爹!娘!我现在想先去岳父大人的灵前上一炷香!”陆一凡神色一正凝声说道。
陆一凡此话一出,陆府内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陆淏谦和柳情鸳二人,只见他们夫妇两个先是颇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继而眼中均是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一凡,你如何知道府内有你韩伯伯的灵位?”陆淏谦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圣西王告诉我的!”陆一凡将自己从北疆回来之后的事情简单地向谦等人诉说了一遍。
“难怪!”陆淏谦一副了然之色地点了点头,继而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圣西王在这件事上的确帮了我们不少忙,而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设法讨好为父,不过为父总感觉此人心机颇深,定然有所企图,所以才一直与其保持着不瘟不火的关系!一凡,你日后也不要与这个圣西王走的太近,知道吗?”
虽然陆一凡不太明白陆淏谦的话,但依旧是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从今以后为父也不允许你在外人面前再说韩伯伯是你的岳父这样的话!”陆淏谦义正言辞地说道。
“为什么?”
“韩灵儿如今已经被领皇指婚,初八就要嫁于炎泽公子,日后她就是皇族的女人,你若再胡言乱语,岂不是大逆不道?”陆淏谦教训道,“为父知道你对灵儿有意,但皇命不可违,以后你就忘了她吧!这样对你和韩灵儿都好……”
“不可能!”不等陆淏谦的话音落下,陆一凡却是陡然拒绝道,态度之坚决令陆淏谦都没有料到,只见他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陆淏谦,言辞恳切地说道,“爹,让我放弃灵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与灵儿早已定下终身,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变!我不管这个炎泽是什么人,我也不管领皇指婚有多么了不起,总之谁敢抢我的灵儿,那就是与我陆一凡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一凡,你岂能与皇族为敌?那炎泽可不是普通人,你要小心自己的言行才是!”陆家二长老陆鼎轩怒声呵斥道。
“哼!该小心的人是那个什么狗屁炎泽!”柳三刀冷笑着接话道,“老子这次回来就是要阉了这个王八蛋的,你要是跟他认识,就去告诉这个炎泽一声,让他洗干净晾干了等着老子去给他净身!”
“你……”
“文才!”不等陆鼎轩再度张口,陆一凡却是陡然低喝一声,吓得陆文才的身子不禁一颤,“现在先带我去岳父的灵堂吧!”
“这……”陆文才为难地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陆淏谦。
柳情鸳见状赶忙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拽了拽陆淏谦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动怒。陆淏谦在深呼了一口气之后,方才稍稍平缓了几分内心的怒意,继而对陆文才轻轻点了点头。
“好嘞!一凡,你们跟我来吧!”陆文才得到陆淏谦的同意之后不由地面色一喜,继而便拉着陆一凡的胳膊,逃也似的地朝着府内的后院跑去。
“族长,这一凡也太不听话了,这样下去早晚会闹出大乱子的,我们陆家可就……”
“不必多言!”不等陆鼎轩张口,陆淏谦却是陡然大手一挥,继而面色阴沉地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们都且退下休息吧!”
说罢,陆淏谦也不再理会众人的劝阻,径直带着古老转身朝着后院走去,而柳情鸳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院中只留下了一众不知所措的陆家族人。
呼!
轰隆隆!咔嚓!
就在此刻,冷冽的狂风骤然加剧,而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道轰天巨响,一道炸雷也瞬间打破了金陵城的宁静,凌空之间一道明晃晃地巨大闪电劈开了夜空,照亮了大地,也同样照亮了在场每个人那充满阴郁的面容!
疾风骤起,暴雨袭来!
无情地倾洒在这这座早已经不再宁静的金陵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