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殷喜听后再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老鼠,继而大手一推便将身材矮小的地老鼠给摔在地上,疼的地老鼠又是一阵哀嚎。
“一凡!”蓝辰已经迈步走到陆一凡和玉楼之间,俯身向前附耳低声说道,“老九死了!”
“恩!”陆一凡和玉楼皆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听到蓝辰的话后脸上都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那副淡笑从容的模样。
“而且我和老九交手之后还发现了一件事!”蓝辰见到陆一凡轻轻点头之后,便再度张口说道,“老九的功夫不像是宗门的路子,更像是……”蓝辰的话说到这里还特意扫了一眼被殷喜吓得的浑身发抖的地老鼠,继而将声音再度压低了几分,“他的套路刚劲威武,手段颇多但却几乎没有什么下三滥的招式,功法质朴魂法纯正,这种打法更像是出身于……学院!”
“咔!”
蓝辰一言既出,陆一凡那原本还在悠然自得的用手轻轻玩弄着茶杯的右手却是情不自禁地一紧,下意识地将茶杯给捏出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痕。
“咳咳!”似乎意识到陆一凡的失态,玉楼不禁轻咳两声,似乎是在提醒陆一凡,而陆一凡也瞬间将脸上的震惊之色收起,取而代之的则是刚刚的从容不迫。
其实蓝辰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陆一凡很清楚,对于圣域来说,学院和宗门无异于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为领皇、为朝堂培养可用之才。而另一个则是为教主、为宗门培养后继之辈。虽然此言不可绝对,但圣域之中的修武者十之大都脱不了这个路子。也就是说老九虽然是一身野路子的打扮,但功夫却是毫无杂质地继承了学院一流,这就意味着老九在离开学院之后的十几年中,一直是混迹于学院流派的圈子之中,否则招式套路绝对不会保持的如此纯粹,更不会如此容易被人辨认。换言之,老九的真实身份十之与朝堂脱离不了关系!而他又一直自诩在南疆金门关一带厮混,而在这一带与朝堂有关的只有一个南疆边卫府,因此就算是个傻子也猜得出来,老九与南疆边卫府定然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更有甚者老九本身或许就是南疆边卫府的人也未曾可知。
老九的身份本就可疑但尚不足以引起陆一凡这么大反应,令陆一凡不禁愣住的真正原因是今日在驿站大堂中的那一幕。身为边卫府都督的郑响在见到老九之后非但没有半点同僚或者熟络的样子,反而还摆足了官贼不两立的架势,可如果老九真的是边卫府的人,那郑响又岂会不认识他呢?又岂会表现的和他这么势不两立呢?除非这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陆一凡再联想到今日郑响上楼后不久,老九就以赌气为由也上了楼。因此他不禁大胆推测出,其实郑响和老九极有可能是认识的,甚至非但认识而且还是同为边卫府效力!
直到此刻,陆一凡才算真正想明白了刚才玉楼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一切真如他推测的那样郑响与老九相识的话,那眼前的金门神偷地老鼠,无疑就是证实这个猜测的关键所在。就凭他在此地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混出了这么响亮的名号,这些秘密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的那双贼眼。想到这里,陆一凡不禁侧目看了一眼依旧满脸平和的玉楼,眼中不禁闪过一抹钦佩之意,而一直隐藏在心中的另一个疑惑也变得愈发浓郁起来:玉楼慧眼明心如此了得,他究竟是什么人?
“地老鼠,我且问你,今日在大堂中与我们争执的那位‘九爷’,你可认得?”陆一凡沉声问道。
“九爷是金门关一霸,欺男霸女不说而且还公然收取来往商队的买路钱,金门关有谁不知道他的名号?”在殷喜的怒目之下,地老鼠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看你们是新来的所以才想欺负欺负你们,要不是半边天掌柜的替你们说话,而且后来郑大人及时带人赶到的话,只怕今天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说起来,你们的运气倒还算真的不错,只是不知道你们过得了初一能不能过得了十五!”
“此话怎讲?”玉楼好奇地问道。
“郑大人今儿晚上已经带人离开了。等明儿个没有郑大人保你们,九爷要是再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哼!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殷喜瓮声喝道,“且不说明天如何,你这个地老鼠都未必过得了今晚!”
“别别别……这次真是我看走了眼,不知道各位都是高人,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还不成吗?”地老鼠似乎被对方人多势众吓到了,态度也较之刚才诚恳了不少。
“依我之见,不如剁了他两只手然后把他扔出去算了!”江逸冷笑着提议道,“这样也算是为金门关除去一害!”
“这可不行!”地老鼠听后赶忙将双手藏到身后,一脸委屈地连连哀求道,“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没了双手我以后非得饿死不成!求求你们了,我从朱无寿那里真的只偷来些古董字画,你们要真想要我回去全都拿给你们就是了!”
“你和南疆边卫府很熟吗?”陆一凡再度凝声问道,“能自由出入边卫府,而且还能潜入朱无寿的书房偷东西,想必你们的关系定然不错!老实说,你曾经是不是边卫府的座上宾啊?”陆一凡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一个劲地盯着地老鼠的眼眸,只要地老鼠眼中稍有异样他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我……我一个做贼的怎么可能和人家边卫府都督有关系呢?”地老鼠一脸委屈地说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那九爷呢?”陆一凡语气猛然一沉,厉声问道,“九爷和边卫府又有没有关系呢?”
“嘶!”陆一凡话一出口,地老鼠的脸色猛然一变,眉宇之间也瞬间涌现出一抹浓浓的震惊之色。不过他掩饰的极快,几乎眨眼之间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辜模样。只不过他掩饰的再快,还是没能逃过陆一凡的眼睛。
“这我哪知道……”
“若敢骗我,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陆一凡眼带寒光,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而听到陆一凡的话,殷喜也抬脚直接踩在了地老鼠的脑袋上,与此同时还‘噌’的一声抽出无极刀,趁着地老鼠不备,冰冷的刀尖一下子便插在了地老鼠的右手五指之间,殷喜面目狰狞地威胁道:“现在开始说,若说错一个字,或者打一个结巴,我就砍下你一根手指,砍完手指就砍脚趾,砍完脚趾就砍下你的这颗老鼠脑袋!”而在陆一凡和殷喜二人的双重威胁之下,地老鼠吓得嘴唇都白了,混迹金门关这么多年的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今日这架势绝对不像是在跟他说笑话。
“我……”
“连哄带吓了这么半天,该闹得也该闹够了吧?你们想让他说什么?不如直接来问老娘可好?”
就在地老鼠颤抖着嘴唇刚刚张口之际,一道戏谑中夹杂着几分嗔怒之意的柔媚声音便是从门外悄然传入房间之内。接着还不等陆一凡开口回应,紧闭的房门却是被人突然推开,紧接着只见千娇百媚的半边天赫然浮现在房内众人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