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蝰晋前辈,那又会是谁呢?”韩灵儿黛眉微蹙,脸上浮现着一丝茫然之色,“难道是一凡他们回来了?”
“是谁并不重要,现在更重要的是先解决另一个!”蝰晋老眼冷漠地朝着房间内一扫,此刻在墙角处海老正愣愣地站在那里,刚才温简之死他亲眼所见,心中自知远远不是蝰晋的对手故而也未曾想着逃跑。此刻温简一死,海老很清楚下一个要死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此刻外边的打斗声已经渐渐消退,按照朝歌的计划,玄方带着玄宗弟子声东击西的战术已经完成,如今早已是带人远去。现在,海老彻底变成了众矢之的。
“给我把这间屋子围起来!”
房外,郑晓五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只见他带着满身是血的李瘸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从二人略显凌乱的装扮不难看出刚刚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房间内的一幕令郑晓五先是一愣,接着他抬眼看向站在墙角的海老,幽幽地问道:“谁派你来的?”
“哼!”面对郑晓五的疑惑,海老却是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回答。
“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硬,看我不一棒子打烂你的脑袋。”李瘸子怒骂一声便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欲要朝海老走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海老突然发难,转身以雷霆之势便将墙角的蓝辰挟持住,右手成爪死死地扣在蓝辰的咽喉上,以海老的本事只要房间内的任何一个人稍有异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先将蓝辰一击毙命,此刻即便是蝰晋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蓝辰被海老死死地钳制在身前,目无表情一动不动,手中的剑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海老就这样用手掐着蓝辰的脖子,脚下缓缓地朝着门口挪去,所过之处郑晓五等人无不纷纷避让,现在任谁也不敢拿蓝辰的性命开玩笑。
“今天栽在你们手里的确是老夫大意,可你们若想杀我也绝没有那么容易!”海老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蝰晋和郑晓五二人,在房间中最能引起他忌惮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你们若敢乱来,我保证蓝辰会为我陪葬!”
“你放开他,我放你走!”韩灵儿面色凝重地说道,“你若杀了他,我保证你插翅难飞!”
“我离开这里自然会放了他!”海老冷笑道,说着掐着蓝辰脖子的手指还微微一紧,蓝辰的面色再度一紧,韩灵儿几人不由一惊故而赶忙让开了房门。
就这样,海老一路挟持着蓝辰在众多魂宗弟子的围困中渐行渐远,而郑晓五则是带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始终与海老保持着将近三十米的距离。
“海老!”蓝辰头也不回地张口道,“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
听到蓝辰的话,海老不由地心头一颤,继而他侧目看了一眼满脸肃穆的蓝辰,许久之后口中才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
“上一次在大营中,你闯入大哥的帐篷,明知我就躲在榻下,可你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放了我一马!”蓝辰一边回忆着曾经的过往一边有条不紊地诉说着,“可你在我眼前杀了我大哥,却又放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感激你还是记恨你!”蓝辰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地淌落下来,“我爹也死在玄宗的手中,东方宿好狠的心他竟然利用我爹,只是想让自己掌权!只可惜老天有眼,东方宿即便杀了我爹他也没能得逞。”
“原来你都知道!”海老轻声叹息道,“自从上一次我放你一马之后我一直很后悔,我不应该为了你而背叛东方教主!”
“可你刚刚还是在温简手下救了我!”蓝辰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我竟然被杀兄的仇人救了两次……海老,其实我爹他待你不薄,不是吗?”
“是……”海老艰难地回答道,“你们蓝家上下都待我不薄,所以我才会心慈手软放你一马,原本以为你会从此销声匿迹,却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和陆一凡混到一起。”
“杀父弑兄之仇不报,我即便被你们乱刀砍死也绝对不会躲起来苟且偷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蓝辰说的咬牙切齿,从他的字里行间中海老能听得出浓浓的仇恨和杀意。
“你不想欠我的,所以刚才你才会毫无挣扎束手就擒。”海老话锋一转,面带苦涩地说道,“你想在魂宗手里救我一命,从此与我两不相欠?”
“你放过我两次,而我只救过你一次,所以我还是欠你一条命!”蓝辰冷笑道,“所以等会儿你不必放我,只管掐断我的脖子便是,那样的话你我就真的两不相欠了。”
“我若想杀你,刚才就不会救你!”海老缓缓地摇了摇头,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旷寂寥的街道,继而又看了看距离自己数十米之外的郑晓五等人,低声对蓝辰说道,“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欠我什么。之前我救你是因为蓝家待我不薄,老夫自当报恩了。今日一别,我若再见到你断不会手下留情!你若听我一句劝告,就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说罢,海老突然伸手向前一推将蓝辰推出了数米,而他自己则是一个转身脚下轻轻一点,身形便冲天而起,眨眼之间身形便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救下蓝辰之后不久陆一凡便带人急匆匆地回来了,魂宗的人并没有再追杀海老,因为韩灵儿担心月黑风高别的地方还有玄宗的埋伏,以防万一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海老逃离了南城一路几经迂回才返回清城客栈,如今朝歌和其他四位明王已经在客栈中等待他的消息了。可当海老狼狈地回到客栈向他们说明了一切之后,玄宗五大明王的脸色几乎同时阴沉到了极点。
“嘭!”
朝歌重重地一掌直接将身旁的茶桌震的粉碎,她目光冷厉地俯视着此刻跪在房间内的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铩羽而归的海老,而另一个则是违背明王之命质疑放跑陆一凡的纪沂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朝歌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字字如针直穿海老和纪沂儿的心肠,“教主养你们又有何用?”
“沂儿丫头的事要交给教主处置,至于海老办事不利嘛……”
“如今温简一死,此事也到了不可挽回之地,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不等轩辕把话说完,无皋便一脸苦笑地打起了圆场。
“温简死的不明不白又岂是你想算了就能算了的,只怕玉凤那我们不给出个满意的交代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朝歌眉头紧锁地缓缓诉说着自己的顾虑,“这一次教主就是担心事有万一,所以才会派我们五大明王同时出手,可即便是这样事情还是败兴而归,这真真是……”朝歌已经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见她突然起身走到海老面前,低头俯看着跪拜在地不敢抬头的海老,语气突然放缓起来,“海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温简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