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婆娑五域是什么地方?好玩吗?”堂中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幕芷灵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那里是哪个神族?”
“真是不知者无畏,你这丫头若再胡言乱语只怕要让人家笑话你是井底之蛙了。”幕琴满眼疼爱地笑骂道。
幕芷灵黛眉一蹙,转而问向道远,道:“既然我父君不肯说,那不如道远天神告诉我?”
“你父君是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但道远伯伯不是。”道远大笑着说道,“我的好儿媳不懂当然要问,不问的话就算再过一万年也还是不懂,幕琴兄你不肯说,那就我来说,我对灵儿这个好儿媳的耐性可是多得很。哈哈……”
道远一口一个“好儿媳”叫着,却让幕芷灵有些不胜其烦,她赶忙摆手道:“算了算了,道远天神不必告诉我,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胡闹!”幕琴轻喝一声,而一旁的道远却是一个劲地笑着摆手,示意幕琴不要计较。
“灵儿,婆娑五域乃是我净琉璃神界之下的一个中千世界,那里生活着一群碌碌无为的凡夫俗子,最长的也不过万年寿命,最短的听说只有区区几十年可活。四处混乱,庸俗嘈杂,非但一点也不好玩,反而还很乏味。”坐在道远身旁的道清突然开口解释道,其言语冷漠,其中甚至还不加避讳地蕴含着一丝嘲讽不屑之意。
“天儿世侄,你是冥远神族之后并不是五域之人,刚刚道清所说的凡夫俗子并非指你。”道远不知是成心还是无意,在道清说完之后竟是向陆一凡特别解释了一番。
“天儿,你的事之前石天都和本尊说过了,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幕琴叹息道。
“天神不必如此,我在五域有爹娘亲族、有手足兄弟、有知己朋友,这些年我过的很好,谈不上受委屈这种事。”陆一凡再怎么说也是五域之主,哪里如此被动的被人冷嘲热讽过,此刻心中自然有所不悦,故而说话的语气较之刚才也生硬了许多。
幕冠道:“再怎么说你毕竟也是神族,但却要流落婆娑五域生活,又怎么能不算委屈呢?你有所不知,自从父君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后高兴地几乎夜不能寐,想当初我大婚的时候父君也未曾如此高兴过。”
这种事若是放在以前陆一凡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但历经世事的他如今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朴实的陆一凡。他知道幕冠对冥远神族的确有些真情实意,但他更知道幕冠之所以肯帮自己更多的是他想让自己的良心日后能安稳一些,同时也好借机洗脱曾经自己所背负的“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恶名。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对他怜悯同情。”石天在静坐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净琉璃有净琉璃的好处,婆娑五域也有婆娑五域的精妙,其实他在来净琉璃之前就已经是五域之主,所达到的成就乃婆娑五域亘古以来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嘶!”
石天此话令堂内的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幕琴和道远二人更是被惊的暗自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都未曾亲身去过婆娑五域,但毕竟婆娑五域乃是净琉璃之下最大的中千世界,就算是今日的靖韦天也不敢说自己能一统神界,由此不难想象出能名正言顺的一统整个世界的人,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强势?
“你的话说的未免太可笑了。”对于五域之主这个称谓道清却是嗤之以鼻,冷笑道,“他身为一个神族,下去婆娑五域自然而然就是超凡脱俗的存在,就好像把一只老虎扔进羊圈一样,试问一只老虎统领一群羊又算什么本事?”
“此言差矣。”幕琴摇头正色道,“你只知道天儿是扔进羊圈的一只虎,但却不知道被扔进那个羊圈的老虎却并不止天儿一个。其实还有一位神君也曾虎入羊群,但那位却是没能统一羊群,反而最终还惨死在了羊圈中。”
“父君,你说的那人是谁?”幕芷灵急忙追问道,与此同时幕冠和道清还一起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幕琴神情凝重地扫视了一眼幕冠和道清,不等他开口,道远却是抢先正色道:“那人就是曾经在净琉璃神界年轻一辈中被誉为天纵奇才,并且在十二年前与清儿有过一场切磋,直将你打的六个月都下不了床,但自己却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的人。”
“父君说的是……靖海神族的靖无邪?”道清满眼震惊地反问道。
“正是。”幕琴点头附和道,“你们不妨问问天儿,靖无邪是怎么死的?”
面对堂中所有人怪异的眼神,陆一凡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道:“你们说的靖无邪应该就是苏邪吧?如果是苏邪的话,那他的确是死在我的手中。”
“这不可能……”道清难以置信地说道,接着紧皱着眉头反复思量了片刻,脑中念头一闪急忙开口道,“我知道了,苏邪在婆娑五域动用不了神力,所以才会被你有机可乘。你自幼在那里长大自然熟悉那里的功法,但苏邪十二年前还在神界,去婆娑五域的时间比你短得多,在不动用神力的情况下他打不过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件事不足为证。”
面对道清的连连蔑视,石天先后看了看幕琴和道远,在看到他们二人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后,石天缓缓转过头去,对道清似笑非笑地说道:“婆娑五域不能施展神力,那这幕府神邸总算可以。既然你对五域之主如此不屑一顾,那不如你出手指点他一二,也好让他见识一下净琉璃的神力远非婆娑五域的魂力所能相比,不知你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