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局长的表情愈发严肃:“现在我认为有必要跟总局谈谈你的问题,你有非常严重的隐患!”
巴克感觉老婆抵住自己的大腿的膝盖都在抖了,他还是斯条慢理:“还是你认为的自由、散漫?”
顾局长严峻:“隐蔽战线的工作,从来都是需要谨慎再谨慎的,你这样莽撞的自行其是,犯了大忌!”
巴克悠悠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做医生的态度,我挺遵循这个原则,从你或者白局长的角度来说,的确是觉得我没组织纪律性,但换个角度来说,一个非常有组织纪律性,什么都要请示汇报的特勤人员是不是就一定优秀呢?再换个角度,假如我不是你们的成员,就是个爱国商人,你们发现我在菲律宾能经营出一片有机可乘的事业,是不是欣喜若狂,还要琢磨怎么费力气来说服拉拢我呢?”
顾局长眯起了眼睛,如果说白连军当初讯问巴克时候给他感觉是条老狐狸,这位白面无须的老者就有些凛冽的味道,多半有过从军经历:“你对党和国家的忠诚……不那么绝对。【】”
巴克也眯眼睛,想了想往后靠在沙发上,这是款带有法式现代风格的皮沙发,简练大气:“我爱国,这就够了。”
顾局长也往后靠在沙发上:“说说你的爱国观。”
巴克摇头:“没有观,就是爱国,希望祖国好,为此去做一些龌龊卑劣的事情都无所谓,我想说的是你代表的这种态度有点过时了,我针对的就是祖国,请不要在乎我是不是尊重你这样的上级,是不是逆杵你们的意志,年代不同了,听不得一点不同声音,认为那就是冒犯或者不安定因素,这样的心态不适合这个年代了。”
顾局长似乎气极而笑的面对这样大放厥词:“哈!你在教导我?”
唯一危襟正坐的向婉就立在沙发边棱上,两边的男人都斜靠着,她不停左右看,感觉情绪一步步升级,都要哭了!
巴克摇头:“一个允许各种声音存在的制度,才是能显示自己控制力的制度,一个拥有各种能力和特点的机构,才是有生命力的机构,如果每个人手都是千篇一律,那创造力也就有限了,不过是一群按部就班尸位素餐的上班族而已。”
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局长,注视巴克好一会儿,才在向婉紧张得心尖子都要跳出来的窒息中,哈哈大笑的坐正:“老白没说错!你的确还是很适合干这一行的!”远处的中年男人听见笑声,转头看了一眼。
巴克也笑:“您演技也不错。”他也坐起来,身体前倾,双肘放在了膝盖上,靠得比较近。
顾局长的动作差不多:“有把握么?”
巴克摇头:“出征前,没有把握,只有信心,我会用尽全力把事情做好。”
老者点点头:“我顾宪章一生都献给了这个事业,也秉承一颗爱国心,但现在时代的确不同了,如果要严格区分,这件事应该属于军情体系,可我们做好再大公无私的跟兄弟部门分享也是可以的,所以你这个行动之后就不会出现在局里的任何文件上,私底下的支持可以有,但不会有任何官方认可,你就是个商人自发行为,也不会有人知道,如果你出了任何问题,国家也不会承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