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也被高个子妞儿一巴掌扇在脸上,但那巴掌要多轻柔就有多温情:“你都不回家看看?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你知道我看见到处都是尸体,巴卡列夫的直升机爆炸成那么多碎片的时候,要不是还有身孕,早就开枪自杀了!”
巴克在滚烫的地面摊开成大字,一条手臂想搂住对方的腰,却没有半分力气,浑身瘫软得好像在梦中,只能勉力把手在能触碰到的地方摸捏,嗯,就是姑娘的屁股了,远远的从咖啡馆隔着玻璃看过去,他多急色似的。
其实巴克不过是捏住想确认这是真的,他被狂喜、痴癫、如痴如梦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就那么好像手指艰难攀登一样,顺着姑娘的背脊,木讷的爬到姑娘的头上,略微勉强抬起来的手指插进姑娘厚厚的黑发中,张开嘴,想回应,想说话,想询问,却喉头被死死堵住,好像发不了音一样,只剩嗬嗬的难听口水颤动音,眼睛贪婪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无数的情绪都想涌出来!
可身体就好像在梦中一样,越是着急越是欲速则不达的做不到,丰沛的情绪急得好像脑袋要炸开一样,嘴里被克里斯塞着的烟头就掉在旁边!
姑娘的急切也随着手势的轻柔变缓:“还好……他们拉住了我,说那村子里枪杀那么多人的一定是你,我翻开了每一具尸体找你,也找到了目击者说你还活着,直升机是在降落前被打掉的……他们看见你失魂落魄的跑了,我知道你跑了……可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你知道我有多煎熬?”
熟悉的俄语发音,无数次魂牵梦绕的语调,自己已经强行压抑忘却的身体触感,压在巴克身上的分量,加上仰头刺目的阳光,巴克浑身积攒的情绪突然一下就从眼睛喷薄而出,两行热泪滚滚而出!
使劲挣扎只能摆头的巴克好像个老头儿一般颤抖着,脸上的泪水在阳光下反射出光线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也许在目睹那架直升机爆炸的时候,巴克所有的悲痛都被疯狂的杀戮和后来浑浑噩噩的流浪给压抑分散了,但其实却一直埋藏在心底,在心底冰封起来。
曾经用了各种方法想抒发出来的情绪,现在终于宣泄而出,泪水一出来,巴克就完全忍不住了,双手无助的捶打着旁边的石头:“我……想你……啊,我……好想,你……娜……塔……莎”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在大白天的阳光下傻乎乎的大哭起来。
阿怒没走远,警惕的抱着小狗坐在咖啡馆外面的石阶上,听不懂俄语,似乎却能听懂那叫喊哭泣中蕴含的情绪,似乎永远冰冷的少年也低下了头,好像想起了谁,是那竹楼上的家人,还是那头默默走开的老牛?
高个儿妞已经翻身骑在了巴克腰间,就那么趴在他胸口上,跟哄孩子一样抹去巴克脸上的泪水,轻声哼唱起俄语小调:“月亮升起来挂在天空,黑暗也离去,稚嫩的小鸟,年幼的孩子,已经安然入睡……”背对着阳光,看起来如少女般稚嫩的脸上,却洋溢着母亲的光辉,让巴克呆呆的像个傻子一样看着。
已经熟练掌握哄孩子不哭的姑娘得意的如法炮制了自己男人,伸手霸气的撑在巴克头两边俯瞰的用沉甸甸胸口压住巴克的脸:“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对不对?”
巴克只能唔唔唔的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猛蹬腿表示他都幸福得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