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脸上很是恳切,心里很是嫉妒,听况且的话那意思,秋香在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整天带着笑容的,不像面对自己,简直跟面对八辈子仇人似的。
文征明跟沈约两人火力全开,针对唐伯虎的名士派头,耍大牌的臭习性进行了激烈严厉的抨击。唐伯虎此时只好硬着头皮听着,谁让他主动让这几人给自己出主意呢,这都是况且起的坏头。
况且听着也笑,文征明、沈约可是有些公报私仇了,估计两人平时对唐伯虎也是有怨言,只是不敢说,这次逮着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当然要不遗余力了。
“征明兄沈大哥说的都是正确的,伯虎兄可一定要记牢了,至少在秋香姑娘面前不能暴露这些毛病。”况且又补上一刀。
他心里脑补着唐伯虎在秋香面前装虎不成,装猫不像的小丑样子,忍不住发笑,脸上却强忍住了。
唐伯虎满脑门子的虚汗,满身心的苦恼,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扭转这一切。
“况且,你先教教我,就教我一次,怎么样能让秋香姑娘笑一次。”唐伯虎站起身作了一个揖。
“这个还真有点难度啊。”况且见他如此恳求,也没法推托,只好挖空心思帮他想办法。
他跟秋香在一起时,从来没故意逗她笑过,也根本用不着。要是唐伯虎去做,难度系数真不是一般的大,让秋香对一个她讨厌的人绽开笑容,的确是太难了。
他本来想把传说中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讲给他听,让他照猫画虎,可是不行。传说中那个版本,唐伯虎的姑妈是秋香的主人,而且有两个蠢儿子,唐伯虎可以卖身为奴,给这两个蠢公子当老师,由此接近秋香,慢慢赢得她的芳心。
现在不行,剧本都乱套了,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华家,而是云家,秋香的主人是丝丝,也不是唐伯虎的姑妈。也就是说那个剧本全然没有借鉴价值,得重起炉灶。
“这样吧,明天拙政园开工,秋香姑娘会不会去?”况且问道。
唐伯虎想想道:“应该会去吧,文宾丝丝都邀请到了,他们应该不会缺席。”
“那就好。这样,你在里面的大门守着,等秋香跟着丝丝、文宾到时,你就走到秋香跟前,向她做个长揖,然后问她:‘秋香姑娘,你爱我吗?’保准秋香姑娘就会为你笑一次。”
“什么?”
听到这主意,唐伯虎、文征明、沈约三个人都跳了起来。
“况且,不是我说你,这主意也太不靠谱了吧?”沈约一惊之后又坐下,却也难以赞同。
“况且,我以前是得罪过你,那也不是有意的,虽然没有给你正式道歉过,我的心思你应该也能明白的。可是你不能这么坑我,报复我啊?”唐伯虎显然有些激动。
“就是,况且,你也太腹黑了,这叫杀人不用刀是吧。”文征明鄙夷道。
“伪军哥,你就坐下吧,不懂就别吱声,我现在教给伯虎兄神招呢。”
“这还叫神招?坑杀人不偿命的招儿。”
唐伯虎都想哭了,这尼玛什么事啊,叫一个小孩子把自己调戏了,还是自己主动上门找的。
“伯虎兄,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照我说的做,秋香姑娘要是不笑,算我输。然后有什么责任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况且正色道。
“可是,真要那样,秋香姑娘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了。不行。”唐伯虎还是不敢置信。
“你不这样做,秋香姑娘难道就会理你了?还不是一样,不如按照我的法子,破釜沉舟一次,也许就能打开局面了。”况且道。
“也是啊。”唐伯虎犹豫起来,嘀咕道,“用一回绝招,说不定能见效!”
况且说的没错,他就是什么都不做,秋香也不理他,顶多再有一两年,秋香也必然会嫁人,到那时候真就一辈子不能搭理他了。
“况小兄,那你这主意有什么道理吗?愿听其详。”沈约想了一会,想不明白。
“出其不意,攻敌不备,秋香姑娘绝对不会想到你还有这一面,突然之下,就会大笑,这是人很正常的反应。”况且道。
“这事还能跟兵法扯上?”文征明听得云山雾罩的。
“什么事都能跟兵法扯上,连治病都能。天下道理万般皆通。一者通,百者通。”况且很权威地说。
听况且这么一说,几位虽觉得怪异,却又觉得不无道理。唐伯虎一下子就明白了,况且之所以在许多事情上敢放胜负手,还真是源于这种心态:出奇制胜。
想到这里,唐伯虎仿佛演习似的,站起来向况且做了个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