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阿尔忒弥斯解释关于神明、世界、多元宇宙之类的事情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当然,最大的难点不是如何让她相信神明的存在并理解平行空间的原理,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个女孩的接受能力已经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基本上我们说的什么她都能坦然相信,最大的难点是……
怎么让她把我们这一票没溜的家伙跟上述那些扔小说里可以yy百万多字的牛b背景资料联系在一起,尤其是两位神明不久前还和她凑在学校的大食堂里吃过饭这样的设定,这对她而言明显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幸好,这个难题在莫妮娜和伊尔森双双白日飞升之后得到了完美解决。
“升天了诶……”
体育馆外,阿尔忒弥斯傻傻地看着上方那正在逐渐闭合的空间漩涡,表情呆滞地说道。
而我则在回味刚才莫妮娜的黑暗羽翼和伊尔森的圣光羽翼跟自家天使比起来,究竟哪个更漂亮点。
“君主哥哥,翅膀是绑定的,不能交易……”
阿赖耶察觉了自家哥哥的想法,立刻怯生生地在我脑海中说道,听那声音完全就是在担心我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心血来潮把她的翅膀拔掉之后换双新的。
切,谁会那么傻,这年头带翅膀的装备都那么贵,我不会用染的吗?
“木头,你串行都串到没边了!”因为上述想法都是放在公共频道里进行的,林雪毫无意外地听到了我和阿赖耶之间的猎奇对话,对我们两个讨论话题的诡异程度已经有一定免疫力的林大小姐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切,突然看见两套不同版本的翅膀你还不让我羡慕嫉妒恨一下?”我斜了正在整理头发的林雪一眼,“话说你这么大一先知,怎么设定坐标的时候就没想到自己会挂在树上?”
林雪立刻呲牙冲我挥拳:“你还敢说!从加密半位面那种危险的地方出来你以为很容易啊!看见本小姐挂在树上你也不知道上前抱我下来!?”
抱你妹啊!等抱完之后让你一路色狼变态的吐槽到死吗?
“阿尔忒弥斯,回去召集一下你的伙伴们,”姐姐大人笑着看着我们,摇摇头又转向了仍然处于出神状态的金发马尾少女,“虽然不知道挂载的过程中会出什么麻烦,不过一点可能有用的防备措施还是必要的。”
“那……你们呢?”
“总得准备一下,毕竟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拯救你们,而是解决更大的威胁,”我笑了笑,一边连通了和影子城市之间的联系,“珊多拉,我们给你的资料应该传输完毕了吧?”
“泡泡正在分析,你们这次真是收获颇丰,”珊多拉的声音听上去颇有点羡慕,“或许我们反而应该感谢那个幕后黑手一下。”
“等一切成功之后再说吧。”我回了一句,然后挂掉了通话。
阿尔忒弥斯已经离开,迫不及待地前去召集她的同学们,当姐姐大人告诉她,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将他们从噩梦中解救出来的办法之后,这个一直很冷静的少女几乎激动地落下泪水,尽管在离开半位面之后她便已经平静下来,但毫无疑问,更激烈的感情将在她面对自己同伴的时候彻底释放出来,那种场面,我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林丫头,你说那些堕落使徒盗取一个世界管理终端干什么?”
在慢慢向旧楼区走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身为先知,即使是某些无法预言的东西,林雪通常也会依靠神秘的感知来做出自己的推断,那些模糊的东西一旦成功解释,基本上也就是事实了。
“撒,谁知道呢……”林雪先是撇了撇嘴说道,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有下文,“世界管理终端属于神族专用,希灵人使用的世界仲裁机关和那种终端是完全不兼容的系统,堕落使徒要那东西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兴许是收集癖呢?”
你不觉得这种收集方向实在猎奇到一定境界了吗?
“木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维斯卡说过的话,关于堕落使徒们某个神秘而宏大的整体计划?”
我回忆了一番,然后一句话突然划过脑海:“……他们并非仅仅为了毁灭……在以一种仪式般的过程毁灭世界……”
“仪式?”我说出了回忆中格外深刻的某个词汇,不知为什么,这个词在我的记忆中相当清晰,甚至完全靠着这个关键词我才回忆起维斯卡说过的那段话来。
“通过直接攻击世界管理终端来毁灭世界,这毫无疑问是需要冒极大风险的,即使掌握着突破半位面屏障的方法也一样危险,”林雪干脆地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能力一遍遍梳理着模糊中微微清晰起来的未来,一边慢慢前行着,“但假如是为了完成那个仪式,导致这个世界必须以‘核心被摧毁’的方式来毁灭的话,或许就能解释对方用这种手段来毁灭世界的原因,而且……啊!”
果然,被绊倒了……让你不看路!真以为自己洞察能力无敌了?阿赖耶眼睛里能放出十万伏特来平地上走路不还是要摔跤吗?
不过有了刚才林雪那一番抱怨,这次我没有选择旁观,提前上前一步将即将华丽扑街的大小姐给揽了过来,结果就是后者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失误!这只是个小小的失误!”林雪尴尬地摆着手,然后仿佛是为了泄愤一般,扭头找到了刚才将自己绊倒的罪魁祸首:一段埋进地里的钢筋水泥隔离墩。
“砰!!!”
一阵巨响和烟尘弥漫,钢筋水泥的隔离墩化为漫天碎片。
“呃……刚才你想说啥可以接着说了……”咋舌地看着林雪一瞬间的暴力举动,我赶紧想办法让她转移注意力:假如这丫头一会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撞进我怀里的一幕已经被姐姐大人她们全程观看的话,岂不是要紧接着把咱踢飞?
这时候就看出林雪这个一贯精明的家伙偶尔的迟钝了,你看平常没心没肺的浅浅现在都知道在后面拧我的腰肉来着……
“虽然一切都还很模糊,但稍微精确一点的东西还是浮出了水面的,”林雪气呼呼地说道,但总算不再关注刚才那瞬间的小小尴尬,“我一直能看到一些相当怪异的画面,那些东西有关堕落使徒的终极目的,今天获得的信息应该是填补了解读未来至关重要的一环,有两个片段清晰了起来,第一,他们在收集某样东西,但‘那样东西’在预言中却仅仅是一团模糊的黑影,依照我的经验,那要不就是因为有人在干扰,导致我看不到相关画面,要不就是那样东西不确定,在不同的事件走向中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毕竟堕落使徒并不能确定我所要预言的每一样东西,利用强能量干扰来阻止我的窥探,他们就必然浪费掉大量的精力。”
他们在收集某样东西?会包括一个世界管理终端吗?
“天知道,”面对我的猜想,林雪头一次没有直接反驳掉,“假如是堕落使徒整体的一个宏大计划,仅凭一两个模糊的片段是不可能猜到太多的,不过直觉告诉我,木头你猜对了。”
“那……第二个片段呢?”
关于堕落使徒要神族管理世界的终端系统有什么用,这个命题恐怕短时间内谁也研究不出来,我所关心的,是林雪还看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在和隐藏在阴影中的致命敌人对抗时,一个先知哪怕是随便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决定胜利的筹码。
当然,关于第二天的天气预报不算。
“这个预言有些特殊,它的未来走向将在我说出来的一瞬间受到影响,”林雪似乎对自己看到的第二个片段相当踟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视线转向姐姐大人她们那边,“只能让木头一个人听到。”
“还有这要求?”浅浅狐疑地看着林雪认真的表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