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功倒不至于,但她正在跟xo谈人生和电视剧,丁玲已经快疯了。”
“周围有路人么?”
“没有,这地方是小路,人迹罕至的。”
“那就让她继续谈,”我无可奈何地答道,“这阵子家附近的猫狗压力都比较大,基本上都是被狐狸的‘谈人生’给折腾的,现在让她换个目标发泄发泄有好处。”
挂断了跟林雪的通讯,我抬头看向克尔提莫斯和丽维拉,发现这两位已经开始忙着在世界之树外面布置一大堆不明觉厉的符文阵列,似乎是顾不上跟闲人废话了,而冰蒂斯则似乎有些心事地慢慢晃了过来:“陈,其实妾身有个猜想来着。”
“你说。”我随口答道。
“世界管理系统型号各异,由于各个神系的力量体系不同,所以它们连基本原理都可能不一样,这些系统因为同样的原因集体出问题是不可能的,”冰蒂斯慢慢说着,“所以妾身从昨天就在想了……这次的事件会不会是整个虚空的某种‘大规模活动’导致的?”
我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直到冰蒂斯话音落下几秒钟自己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头发都有点立起来了:“你是说……”
“能够波及整个虚空的‘大规模活动’只有一个:虚空大灾变。”
冰蒂斯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当时就张大眼睛,直觉一下子就告诉自己这个说法值得警惕,而冰蒂斯还在旁边补充着:“当然,妾身也就是个猜想……”
“你别‘就是个猜想’了,”我赶紧打断冰蒂斯,“说说你是怎么一下子想到这儿的?我估计浅浅都没敢这么联想啊!”
“世界管理系统的性质呗,”冰蒂斯一摊手,“这东西其实就相当于一个等比例缩小的世界……诶,你别看世界之树了,妾身的意思不是说造型上等比例缩小,而是指它在内部模拟了一个纯数学的‘世界’,宇宙中的一切信息,甚至包括每一个基本粒子的数据,都被记录在世界管理系统内,并且进行着和外面的现实世界完全同步的模拟演变——这也是刚才那个专家说的,世界管理系统和现实世界出现‘错位’就会产生各种异常现象的原因:因为世界管理系统就是现实世界的完全映射。在这一前提下,通过一系列你听不懂的转换和超链接,世界管理系统对整个宇宙产生了绝对的控制力,但反过来也成立:整个宇宙能遭遇的事情,世界管理系统也会遭遇——尽管只是模拟计算层面上的。这就为什么这棵树名叫世界之树,为什么都说神器里面自有小乾坤。”
“宇宙会坍塌,世界管理系统也会坍塌,宇宙会热寂,系统也会热寂,”冰蒂斯补充道,“现实世界会遭遇大灾变,管理系统也会。”
“但有虚空生物坐镇的世界不是免疫大灾变么?”
“普通人接种某些疫苗之后不也哆嗦几天么,”冰蒂斯翻个白眼,“免疫力能保证不受实质损伤,但可没说面对这虚空里最大规模的动荡时这些脆弱的凡人世界连哆嗦一下都没有。虚空生物也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你当年怎么‘啊’一下挂掉的?”
“……咱别说这个。”
“总之妾身就是这么猜的,”冰蒂斯甩甩头发,“世界管理系统和真实世界等值等价,但毕竟有些区别,它的规模小一些,而且本身就比真实世界更‘敏感’,在虚空大灾变发生之前,世界管理系统或许真的会首先出现异常反应……”
说到这,冰蒂斯又笃定地点点头:“嗯,就是这样。波及范围这么广,不管什么类型的世界都会中招,而且出情况的还是跟世界等价的管理系统……除了虚空大灾变妾身也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我默默无言翻着眼睛抬头看那颗遮天蔽日的巨树,天边缓缓飘来五个字:这可是大事!
“虚空大灾变还没发生,是吧?”我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确实还没发生,”冰蒂斯呼了口气,“但恐怕越来越近了……咱们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大灾变本质上是什么东西,所以也不可能总结出什么出现规律预防方法之类的,说任何现象是大灾变的前兆其实都等同于扯淡,但这个淡必须要扯嘛……”
“你说话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咯牙,”我眼角一抽看着这个含沙量巨大的女流氓,“你也学学正常女孩子说话含糖量高点好不好?”
“你家含糖量高的还少么?”冰蒂斯白了我一眼,“妾身两百岁那年就开始跟老爹对着骂街了,这属于生活习惯。”
我觉得自己不能跟这个女流氓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展,否则自己迟早会被她带到沟里,只能赶紧转换话题:“那你说这事用不用给星臣说一声?”
“我猜父神一定也有这方面的预感了,只不过他也跟咱们一样没法肯定而已,”冰蒂斯摆摆手,“父神活这么大岁数不是光带孩子的,妾身这个半瓶子醋都能想到的东西,他没理由想不到。”
世界之树还在接受检测,不过克尔提莫斯和丽维拉两人已经不在外面的广场上了,他们正在神殿里面鼓捣那套七手的山寨系统,冰蒂斯看着时不时发出点诡异响动的参天巨树,忍不住感叹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专家啊,你看这献身精神,要没个勇于奉献敢于自虐的抖m心态,一般人敢钻到叮当的世界之树底层么,妾身当初钻到系统里面看了一眼,翅膀直接就给吓抽筋了,从那以后只管给叮当打打补丁,再不帮她修复系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