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刀削面</p>
“樾相,剑门六大会长昨晚全部横死。”</p>
早上七点半,阮麻子神色匆匆的走入樾相府邸,后者正背负双手站在那条人工溪流,他踏前一步低声汇报:“每一个人都死得很惨,几乎都被敌人砍了脑袋,而且尸体旁边还有赵恒等字眼。”</p>
他咬着嘴唇开口:“这六人当中有我们早年埋下的两颗棋子,他们传给我们的最后消息是关于剑门解散投票,如今全被人无声无息击杀,我们算得上损失惨重,相府留在剑门根基几乎殆尽。”</p>
“赵恒干的。”</p>
樾相伸手捏住一片落下的树叶,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虚虚实实,一松一紧,赵恒手段真是不简单啊,而且我可以断定这一笔血债会被他扣在我头上,剑门因此实现空前绝后的团结。”</p>
樾相把树叶揉成粉碎,目光带着一份清冷:“先有樾剑大师的横死,现在又是六名会长倒下,相府在剑门子弟心中臭名昭著,我们再想分化剑门不可能了,不过也都无所谓了,无所谓了、、”</p>
“樾相英明。”</p>
阮麻子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他有点不理解主子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深入去推敲,而是抛出一件要事:“我妻子送给我的劳力士表不知什么时候丢失,再发现已经到了剑门子弟手中。”</p>
在樾相神情平静中,阮麻子开口补充:“传闻这劳力士表是在一名横死会长的现场发现,毫无疑问我被赵恒栽赃陷害了,可是这东西又无法辩驳、、赵恒实在厉害,做起事来都是步步为营。”</p>
“樾相印签,劳力士表,一路手法。”</p>
樾相把手中树叶轻轻吹散,无数碎末在风中飘荡:“套数虽然老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管用,”他忽然变得自嘲起来:“想不到我区区一国之相,竟然数次被年轻小子摆道摆得无法辩解。”</p>
樾相的笑容有一丝淡淡苦涩道:“想来想去终究是我走入了误区,龟兔赛跑最大的失误不是兔子睡懒觉,而是兔子答应跟乌龟赛跑,看来我真的老了,否则不会犯这种错误,不过以后不会了。”</p>
阮麻子眉头止不住皱起来,他感觉自己忽然听不明白樾相的话了,而且他发现主子比起昔日多了一抹伤感和落寞,他推敲不出其中乾坤,所以就保持着沉默安静聆听,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指令。</p>
“让樾六仪给赵恒送两瓶好酒过去。”</p>
樾相转过头来望着阮麻子,声音轻柔而出;“听说他们两个昨晚聊的还挺投机、、不打不相识,加上血气方刚美人如玉,两个年轻人心里多少有点涟漪,所以就让樾六仪跟赵恒多亲近亲近。”</p>
“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双方还是需要缓和的。”</p>
阮麻子听到樾相让樾六仪跟赵恒亲近感到愣然,随后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回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樾相望着阮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莫名其妙发出一声惆怅,呆立片刻就举步回书房。</p>
就在樾相靠在椅子上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悄悄敲响了,樾相轻轻咳嗽了一声,外面就闪进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衣一脸干净,只是胳膊却只剩一支,这份残缺让他斯文白皙的脸多了一抹狰狞。</p>
“你来了?受伤了?”</p>
樾相抬起头看着眼前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什么惊讶和愣然,只有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唯有断臂时停滞目光,中年男子立刻踏前一步,微微鞠躬回道:“唐文静见过樾相,谢谢樾相的关心。”</p>
樾相扫视他空荡荡的衣袖:“谁伤的你?”</p>
来人正是被印婆断掉一臂在京城躺了一些日子的唐文静,他依然是那么从容那么淡然,只是樾相看得出他眼里蕴藏的仇恨,随后就听见唐文静笑道:“得罪了赵恒、、我这臂是被赵氏断掉。”</p>
樾相眼里划过一丝摄人光芒,随即恢复平静回道:“难怪、、、当今天下身手胜过你的人不计其数,但能断掉你一臂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只是你说到赵恒所为就可理解,他做得出那种事情。”</p>
“不过你也不必凄然,大仇很快就能得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