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已经追上来了,齐一航只能这么做,让金鹤鸣带着老弱妇孺赶紧撤,他们留下来断后。
“三长老,你们全部走。”二长老费鸣,一个看着普通的中年人,八品大宗师,他来到齐一航跟前,“你们所有人都撤,留下十名子弟,随我御敌。”
“二长老”
“这是命令。”费鸣沉声道。
齐一航一咬牙,“二长老,我在百名市等你。”说完,回头大喊:“所有人,加快脚步,撤。”
大部队护送着老弱妇孺匆忙朝百名市撤离,费鸣带着十个自愿留下来的弟子,等着敌人。
轰隆隆!
对方的人数太多了,足有四五百,乌泱泱的,奔跑起来,地面都在颤抖。
这十名弟子,紧握着手里的刀剑,指骨泛白,说不紧张是假的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谁敢说自己不紧张。
但是他们知道,不能退那些老弱妇孺中,就有他们的父母,妻儿。
敌人越来越近。
很快,双方不足百米。
费鸣周身气势攀升,杀机凌冽。
十个紫云宗的弟子,眼神狠厉,能不能活下来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只求能在死前,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看着涌过来的敌人,他们心里何尝不悲哀没死在凶兽手里,竟然死在人类手中,可是最憋屈的。
所有的委屈,都能化作怒火,只有十人,却杀气冲天。
敌人更近了,不足五十米,能看到他们狰狞的脸庞。
“费鸣,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们?”一个马脸中年不屑的讥讽。
黄峰门门主,黄然。
这个曾经见了他规规矩矩,无比谦卑的人,现在竟然嗜主,开始朝着他们挥动屠刀。
“黄然,你们会后悔的。”费鸣没有多余的话,因为多说无益,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
“后悔?”黄然狞笑,“等杀了你们,我们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知道你们背靠杀神,但是这天底下不是杀神做主,也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废话少说,赶紧动手。”一个壮硕的汉子,满脸杀意飞剑门,门主陈传林。
费鸣本来想拖延时间的,现在看在做不到了,他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
不过,他却看向对面人群中,那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袍,气势强横的黑袍人。
“原来如此。”费鸣还算平静的说道:“我说你们怎么会有嗜主的底气,原来是投靠了神境。”
“杀。”黑袍人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带着阴戾,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杀了他们。”黄然挥起手中的长刀,寒芒森森,朝着费鸣冲了过来,在途中的时候,挥刀斩下,剑芒迸发。
陈传林也动了,一掌拍出,内息席卷。
他们两个人都是七品大宗师,只能两个人同时出手,才有可能跟费鸣一战。
轰轰!
费鸣出手,击碎了刀芒,击溃了内息。
“杀。”陈传林下令,身后的弟子也涌了过来。
费鸣叹息,“杀,能杀多少杀多少。”
紫云宗这十个弟子自然也清楚,多杀一个,正在撤退的亲人就少一分危险。
费鸣一人独战陈传林和黄然。
砰!
费鸣一掌,将黄然的长刀击断,将他击飞,大口咳血。
七品和八品虽然看起来相差不多,但一层一重山,实则相距很大若非费鸣实在太疲惫,这一掌便能要了他半条命。
轰!
陈传林一掌朝着费鸣身后派来,内息鼓荡。
费鸣转身,毫无花哨的一掌。
轰的一声,陈传林被震得横飞出去,费鸣自己也踉跄了几步连续两日逃往,经历数次战斗,弟子们还休息过,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给弟子包扎,疗伤,实在太累了。
紫云宗的十个弟子,也跟对方的人战在一起。
刚一交手,便看得出双方的差距。
紫云宗虽然只有十个人,但是气势如虹,狠辣如狼,招招都是杀招,刀刀致命。
一个照面,敌人被直接秒杀十个,一人一个。
噗!
一个紫云宗的弟子分离一批,刀光如匹链,直接将对人从眉心到肚子全部刨开,血如泉涌。
另一个紫云宗的弟子,一声轻喝,全身气力,集中于一点,一刀将敌人的手腕斩了下来,然后一刀将对方的身体贯穿。
十个人,面对数百人,丝毫不惧,既然留下来,就没有害怕的道理,就算害怕,这些人也不会心软,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拼命的杀。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将这十个紫云宗的弟子染成了血人,就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令人惊悚。
太狠了,就算拼着挨一刀,也要对方的命。
紫云宗这十人虽然强悍,但毕竟实力有限,身上都挂了彩,但是却斩杀了对方三十余人。
砰砰!
黄然和陈传林再次被费鸣震飞,嘴角溢血。
费鸣身子踉跄,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浪费时间。”那个黑袍人沙哑的说道。
话落,人已经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掠出,一掌朝着费鸣拍去。
嘭噗
费鸣胸腔塌陷,整个人横飞出去,嘴里鲜血狂涌。
“中阶人皇”费鸣艰难的说道,但是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噗噗!
两柄长剑,直接贯穿了费鸣的左右胸口。
是陈传林和黄然,他们各自捡了一把剑,冲上来杀了费鸣。
费鸣双目怒睁,死的很不甘心,或许是在担心紫云宗的结果。
紫云宗的十个弟子红着眼睛,疯狂砍杀,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为了弄死对方,招招致命。
他们很凶悍,可谓是悍不畏死。
但是,寡不敌众,他们身上也布满了伤口。
一个两个三个渐渐地,都支撑不住了,力竭,被敌人乱刀砍死。
前后不过十分钟,费鸣战死,紫云宗的十个弟子全部战死,这些死去的弟子身上插满了刀剑。
但是,虽败犹荣。
他们歼敌,六十余人。
陈传林和黄然的脸色惨白而难看,紫云宗的弟子战斗力太强悍,令他们惊悚。
“追。”
黑袍人下令。
黄然和陈传林带伤开始追击。
轰隆隆数百人,如蝗虫般,追了下去。
十分钟,这些疲惫不堪的老弱妇孺根本没跑多远。
三里外,十一人,静静的站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