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一旁的贵嬷嬷说,“你说,依着娴贵妃那性子,皇上怎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难不成她的心机竟深到连哀家也看不通透?”
“奴婢倒是不这么认为,娴贵妃若是真的心机深沉,也不会……这次也是真的死里逃生,奴婢想,皇上之所以待她如此上心,一来,咱宫里多是高贵妃娘娘那款的,只怕皇上是倦了,二来,皇上也是男人,而男人不都是最重皮相的么,且那娴贵妃又是个直来直去、一板一眼的烈性子,也不像别的娘娘那样会迎合、讨好、恭维皇上,这一来二去便挑起了咱皇上的征服欲,对了他的胃口,如今娴贵妃娘娘正值风华茂盛,也是因为怀孕才被颖嫔娘娘钻了空子,在时,也许皇上不觉得,猛不丁的没了,是个人都割舍不了,”贵嬷嬷对喜宝还是很欢喜的,可她的主子是太后,背主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能做得也只有从旁劝着点。
太后对自己的儿子不算了解,可对男人还是有些了解的,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你越是对他小心翼翼的奉承着,他反倒不把你放在眼里,这就是所谓的太好得手便不知珍惜型的,娴贵妃是武将之后,性子里的英气、傲气、豪气、匪气是旁的女子所没有的,比那些捧着、抬着、顺着他的嫔妃多了几许滋味,再加上人长的漂亮,拗起来比皇上还拗,便是皇后有时候也招架不住她的爽利,更何况这个有些欠虐的儿子呢?
再者,弘历属于那种你越不让他干啥,他越是给你拧着干的人,当初她不喜欢高氏,曾多次当着他的面让他勿要太过娇宠那个包衣奴才,可他呢?偏偏宠的很。
现在,他宠着娴贵妃,你就得顺着他,否则……看看,一个保子惹来多大风波。
“你分析的在理,放眼整个后宫,还真没扒拉出几个摸样比她俊俏的,哀家原先瞧着那瓜尔佳氏裳儿是个不错的……可惜啊,是个没福的,”历届秀女里风头越盛死的越快,她看她是个好苗子,背地里,替她穿了两回针线,过了皇上的眼,看着事情发展的倒是顺利,怎么突然就被指婚了呢?
到现在,她还没参透其中的玄机。
转着护甲,叹一句,“如今大选已过,说什么也都晚了,”
“如今娴贵妃醒了,想来皇上也该着手调查下药的事了,咱们是不是……”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不忙,这个棋子留着还有用,找别人替了吧,”
“是,”
“那六阿哥……”人亲娘都醒了,这六阿哥自是养在自个亲娘身旁喽!
“不过是个阿哥,没有六阿哥,总是还有别的阿哥的,”
“太后的意思是,颖嫔娘娘?”
“看着像个聪明的,”端起茶杯,用护甲刮着杯壁,发出刺耳的声音,太后呡了一口,“若非看她还有点用处,哀家还真不想扶持她,”
次日,皇上去慈宁宫请安时,说起六阿哥搬宫的事,太后倒是没怎么刁难,说娴贵妃也是哀家喜欢的晚辈,既然她醒了来,该是个有福的,这六阿哥是娴贵妃第一个孩子,又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自然由她自个教养,只是,哀家如今上了年岁后才发觉慈宁宫甚是冷清,想养个孙儿陪她解解闷儿,过几日含饴弄孙的欢乐日子。
弘历也是个聪明的,当下就说能养在额娘跟前,是阿哥们的福气,不知哪个阿哥得了额娘的眼缘。
“都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自是都喜欢的,只是几个大的都到了启蒙的年龄,哀家可不想误了孙儿们前程,”
弘历听音识意,“儿子前日里去庆妃那看了五阿哥,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甚是憨趣,额娘见了,也一定欢喜的,由他陪着额娘解闷,也算是替儿子尽了一份孝心。”
这谎话说的,一点草稿都不打,自五阿哥生下,他只瞧了一眼,因是早产,瘦巴巴的跟个剥了皮的猫咪般,他十分不喜,自那之后便没去过。
一旁皇后垂了眼眸,掩饰嘴角的抽动。
其他妃子也是借故擦嘴的擦嘴,挑眉的挑眉。
他这个做爹的都不喜欢,太后这个做祖母的能喜欢喽?
“皇上糊涂,这庆妃如今在妃位上,按规矩是可以亲养自己孩子的,若是哀家将五阿哥养在身边,旁人该怎么瞧她,她自己又如何想,”
虽说太医都说了,五阿哥虽是早产儿,可身体各方面都是健康的,只是比一般孩子瘦一点而已,用心养着,没啥问题。
可到底是早产儿,晦气!
四阿哥也是好的,可惜哇,生母是汉军旗,顶天了就是个亲王的命。
“儿子糊涂了,可小阿哥里,除了他也没旁人了,”
“这个是颖嫔做的,哀家吃着挺好吃的,皇上,你也尝尝吧!”太后将一碟点心递到他跟前。
弘历看看端坐在高氏下首的颖嫔,但见她穿着淡绿色旗袍,搅着帕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羞带臊地看着他,“臣妾手艺不精,还望皇上莫要见笑才是,”
心里却道,这可是蛋糕啊,她花了很久时间才做出来的,事先她打听过了,在此之前并没有人见过,想来那位不会做,也是,在现代,并不是谁家厨房都备有烤箱,自己做糕点的,她家就有,只是她不常做而已。
反正家里请了钟点工!
不禁恶趣味开始猜测喜宝的身份,若真是现代老乡,大概也就是个小康家庭的女孩吧,这么会做菜,想来家境并不富裕,最多也就是个小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