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娴贵妃出了月子,皇上便是一连半个月都宿在承乾宫,便是皇后那儿,也只有在正日子的时候才去。
之前她怀孕月数浅,只能在宫里安心养胎,现在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便是那个,也是可以的!
对于这些小手段,弘历又岂会不知,只是男人爱你,你耍手段心机才有用,不爱,这些手段不过是愚蠢的代名词。
再说,先前愿意配合她,是看在她那点才气的份上,现在连这点子才气也吸引不了他了,更何况,还是个大肚子!
大肚子女人?他只对一人感兴趣。
“哦,那你继续散步消食吧,朕还有奏折要批,先走了,”说完,一甩袖子走人。
颖嫔愣怔了,这就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人是走了,可这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参见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要在门前将斗篷脱掉的,以示尊崇。
注二:贵妃是没有拟号的,都称贵妃。
63、信宠
按说皇上是一国之君,不该贪恋美色,专宠一人的,可弘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觉得自己莫不是真的中了小贵妃的毒,不然怎么就这么离不开呢?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终于体会到了。
在养心殿蹲了一个时辰就熬不住了,一旁伺候的吴书来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上前一步说,“万岁爷,今个奴才去御药房时碰见了承乾宫的梅香姑姑,”
“梅香?她怎么了?”挑了挑眉,手上的奏折已经放下了。
“她倒是没怎么,是娴主子,说是这两日身子不大舒爽,总觉着胸口闷,吃不下东西,让梅香姑姑去太医院给要些养胃补气的丸药,”
“只要了丸药?也没让太医去瞧瞧?”
“万岁爷,太医去了,不得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啊,”吴书来这话说的含糊又带着点小戏谑,这满宫的人,谁不知道娴贵主子怕苦啊!
“都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惯着她,这身子不舒爽,吃几颗药丸能行?”弘历听后,扯着嗓子将吴书来臭骂了几句,然后说,“赶紧地,摆驾承乾宫,”
“嗻,”心里直犯抽抽,谁惯的,还不是您先惯的。
待弘历走进暖阁时,就见喜宝正抱着小包子在榻上玩,身着杏黄缎织金折枝菊的寝袍,乌发披散在肩,稳重贵气又不失柔和,如果说人前的贵妃是一幅冷色淡墨挥就而成的山水画或暖色重彩精绘出来的仕女图,那么私下里的贵妃就是暖玉精琢的玉娃儿,嗔、怒、娇、蛮……形态各异,媚然天成。
三个月大的小包子,眉眼都开了,胖乎乎、粉嫩嫩的,五官长得像极了贵妃,连那拉夫人都说,小阿哥长的活脱脱就是喜宝小时候的摸样,当然这话不敢当着皇上面说。
尤其这会儿穿着大红福衣,粉雕玉琢的,跟那年画里的福娃娃般,别提多喜人了,谁见谁夸俊!
小孩子的困觉,这会儿眯哒眯哒的,哈欠直打,可他娘不让睡,逗着他跟自己玩,一旁永珹也跟着一块逗。
“额娘,弟弟长的真好看,”若是之前永珹对这个小弟弟还有些介怀和妒忌,现在已经是每日都要来陪他玩乐一会了。
“那当然,他可是随了额娘的长相,”喜宝将包子举起,颠摇着,极得瑟地说。
“可惜啊,他是弟弟,若是妹妹,一定会更好看的,”
“是可惜,你说你阿玛人品怎么这么好,一溜儿都是带把的,不过生儿子也好,儿子长大就能娶媳妇,媳妇生孙子,一个人换一家子人,多值啊,若是女儿,就得嫁到蒙古和亲,那么远,额娘一准不舍得,”
“额娘生的妹妹一定也很漂亮,像额娘一样漂亮,把那么漂亮的妹妹嫁到蒙古去,珹儿也不舍
64、 胜利品
喜宝觉得自己真是太圣母了,“圣母”这个词,是一驴友小景挂在嘴边常用来代蘀傻b的口头禅,意思是纯洁、善良的人,也指没有原则爱心泛滥再怎么被人伤害都不会怨恨他人,过分善良的人的意思。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纯善之人,几岁的时候就知道在小堂哥伤口上洒上盐巴,他会叫的撕心裂肺,在伤口上洒上糖,会招蚂蚁来爬,在他睡觉时脸上涂上蜂蜜,会引来蜜蜂来蛰,在他跟人火拼时,递到一根棍子,扭头就去找爷爷打小报告换零用钱买糖吃。
想来自己现代时不仅跟圣母沾不到边,连个好孩子都算不上,哪知到了古代,没被紫荆城的大染缸染成黑皮黑血黑瓤的黑心人,竟还出污泥而不染,将周身的鬼气净化成了仙气。
居然对有可能杀害自己的凶手起了恻隐之心,动了再给她一次机会,救她一条小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