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一盏宫灯明蜡在灰黑的夜色里次第亮起,照亮亭角的屋檐以及宫殿的门扉,皇宫里本就平常的灯火却比民间节庆灯火更加耀眼。
慕朝烟与墨玄珲一路携手进了宫门,在一位掌灯宫女的引路下朝着了新皇的书房走去。
尚离着门口还有不近的一段路程就遇见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太监,那太监慌乱之间差点就撞上了前面引路的宫女,只听“哎呦”一声,太监手中的灯笼给一下摔在的地上。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那太监刚要叫骂出声,抬眼就看到了宫女身后的慕朝烟与墨玄珲,恼怒的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见,转而在高兴地叫了起来,“王爷王妃,真是太好了,皇上正着急着想请二位进宫呢。”
说完又急急忙忙补足了刚刚大喜之下忘掉的礼数,随手夺过宫女灯笼,谦卑而谄媚地一边带路一边说道:“二位来得可是太及时了,奴才这就给二位带路。”
“劳烦公公了,不知皇上有何事召见我与王爷?”
“还不是给钱闹的……”
慕朝烟问话,那太监完全不敢隐瞒,叹了一口气后,开始解释。
墨玄珲在一旁默默听着慕朝烟与太监的对话,心中暗自思趁着这件事。
说话之间,三人就来到了新皇的书房门口,领路的太监正要进去禀报,就听见屋内传来了新皇的声音,“可是皇叔与皇婶到了?快快请进来!”
慕朝烟与墨玄珲对视了一眼,闻言走了进去,冲着墨元昊微微倾身。
到底是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他们已经特例了太多。
看到他们躬身,墨元昊赶紧走了下来,虚扶了一把。
“皇叔皇婶,私下里见面,你们哪用得着这些个俗礼,要是以后再这样就真的是在跟我见外了!”
“朕。”
墨玄珲起身扫了一眼书案上堆积如山的文牒,开口提醒着他的自称。
“是是是,朕真真是烦死了……”
听到他这么说,慕朝烟差点笑出来,果然,这四皇子是真心不想当皇帝,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们在进来的路上就遇见了你身边的宫人,说急招我们,不知所谓何事?”
听到慕朝烟问,墨元昊不住地叹气,伸手指了一指面前奏折。
“皇婶,你看看这些个奏折,我从白天一直批阅到了这时,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可这些奏折不减反增,结果越堆越高,真是把我给愁死了……”
他一急起来,就又把墨玄珲刚刚提醒的自称又忘到了脑后。
说完转身回去,随手拿起一封奏折翻开,扫了一眼,然后又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