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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四)


给你一只岁月做成的杯子,你会用什麽样的故事把它盛满?给你一g青春做


成的烟,你会怎样让它在风中燃成灰烬?给你一颗鲜红跳跃的心脏,你能保证它


未来永不停歇?给你我生命最初的一切,你也只不过会把它当成万千棋局中的一


个劫。


我睁开眼睛,觉得格外的清醒,好像什麽也没有发生,这几天总是这样的感


觉,晚上就像在做梦,早上的时候回想昨天的事,也想不大起来。


刘方睡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床空着,我觉得这和昨晚的记忆有点对不上号,


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我爬起来,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出来打开电视,准备吵


醒刘方,我非常好奇昨晚他们三个去了哪里。


许多频道上午都没有节目,我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地转换着台,忽然停下


了,湖南卫视的频道里,冷佳正笑嘻嘻地主持节目。冷佳在电视上显得反而没有


生活中漂亮,她主持的节目叫作《大嘴吃四方》,竟然还有我们去吃过的那家乾


锅店的外景介绍,冷佳坐在店里,煞有其事地介绍着各种吃法,然後是老板娘出


来介绍了特色菜,说下周会有牦牛r,欢迎大家来品尝,接着不知是编辑从哪剪


来的几个镜头,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无数牦牛兄弟往来奔腾,看的我莫名其妙。


我拿起电话,打到苏娅的家里,问起了昨晚的事∶“昨晚是不是咱们两个住


的?你可要负责任啊。”我听见她接电话的声音很清醒,应该已经起来了,就和


她开玩笑。


“算了吧你,我还要你负责呢!”苏娅笑骂。


“说正经的,我三点多起来的时候,好像就咱们两个在房间里,是怎麽回事


啊?”


“冷佳原来在广州的男朋友来长沙了,冷佳就去见他,刘方送她过去的。”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是分手了,但是分手了还是朋友嘛,到长沙肯定要见见面。”


我沉默了一会,又问∶“那李荷呢?”


“她们三个一起走的,好像是先送的冷佳吧,刘方和李荷又去哪坐了一会,


我也不清楚,早上六点多刘方才回来,我就醒了,回家睡觉。”


“是吗?”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那麽晚了,他们孤男寡女去哪坐的?”


“我他妈哪知道,你问刘方呗。”苏娅觉得我很烦,尽问一些和她不相干的


事。


“那你中午过不过来吃饭?”


“我可以呀,你打电话问冷佳有没有时间,她在家里。”


刘方被电视吵醒了,惊讶地看着屏幕上的冷佳,节目已经换了,冷佳正和另


一个主持人在介绍长沙新建的旅游景点“世界之窗”。


“你六点多回来的?”我懒洋洋地点了一支烟,问刘方。


“差不多吧,你睡着後冷佳接了个电话,她广州的男朋友来了,我和李荷就


送她过去,後来李荷心情不好,要去喝酒,我们俩去又酒吧坐了一会,早上我回


来苏娅就走了。”


“你跟李荷没说我什麽事吧?”


“没有,没怎麽谈你,倒说了一会冷佳,”刘方笑嘻嘻地看着电视∶“这个


工作倒不错,到处骗吃骗喝。”


“今天怎麽安排?”刘方边穿衣服边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笑道∶“玩什麽都行,要不去郊区吧,市里也没什麽好


玩的,苏娅叫咱们给冷佳打个电话,你打吧,态度好点。”


我起来穿衣服,刘方给冷佳打电话,告诉她我们正在电视里看她,问她下午


有没有时间跟我们去玩。


刘方挂了电话,我问他怎麽样,“她说可以,问咱们要不要去一个渡假村打


球,或者去乡下?”


“可以啊,”我很高兴∶“都可以,我们今晚不回来住了,乾脆就把房退了


吧。”


我们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准备退房,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就打电


话到前台,说我们马上退房,可能会晚十几分钟,前台的小姐说没问题,我觉得


她的声音有点熟。


我们收拾好东西,我穿着一身运动装和新买的球鞋,下楼结帐,刘方用他


的信用卡买单,我站在旁边看着那个服务台的接待小姐,果然是我那天买东西时


遇到的那位,天色很亮,我很清楚地看出她挺漂亮,清新甜润,虽然穿着酒店的


工装,仍显出匀称挺拔的身材,她也正在看我,碰到我的目光,我们两个都有点


不好意思。


“还记得我吗?”我见刘方在那边和收银员结帐,她的身边没有人,就低声


问她。


“嗯,是来要钱的吗?”


“不是,”我忍不住笑了∶“是要走了。”


“这麽快就走了,回深圳吗?”


“不是,去韶山玩,还回来。”我奇怪她知道我们从哪来,转念一想,可能


是看了我们入住时的登记单。


“回来还住这吗?”她低声问我,以她这种天天接待客人的工作x质,待人


应该不会有这种羞涩才对。


“可能吧。”我看着她秀丽的容颜,觉得有点意乱神迷,不能自已,天生好


色的毛病,什麽时候才能改呢!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显得略有些腼腆,秀气健


康的大男孩形像,眼睛中流露出爱慕而又有些胆怯的光芒,给对方以足够的安全


感┅┅正是“生磕”的最高境界。


我装作等刘方的样子,在柜台边又站了一会,看见她x前的工卡印着工号,


还有“吴玉”两个字,我想应该是她的名字。


“吴玉。”我轻轻地念了一句。


“对,吴玉。”她看见我的眼光正看着她的工卡,说道。


“你吃的那碗方便面要四十多块钱。”刘方看着计算机打出来的帐单,从那


边冲我喊。


“是吗?”我提起地上的包,走过去∶“我说怎麽那麽难吃啊,原来是便宜


货。”


我们结了帐,把行李放在大厅门口的沙发上,站在门口等苏娅和冷佳过来,


刘方也发现总台的那个女孩很漂亮,向我示意。


“是挺好的,”我和刘方商量∶“能不能想个办法,去把她的联系电话要过


来?”


“我去试试。”刘方走了过去。


我看着刘方走了过去,和那个女孩说着话,又拿出纸来比划着什麽,那个女


孩笑着摇头,我站了一会,觉得无聊,转到沙发後面,透过大玻璃床看外边的街


景,天yy的,还没有雨,不时有风卷起地上的树叶,翻转飘零,有些萧瑟的意


思,行人匆匆,没想到一下子天就凉了,酒店里听不见外边的声音,眼前彷佛是


一幅流动的壁画。


刘方走回来,“怎麽样?”我装作很无所谓地问他。


“叫吴玉。”


“是吗?”我笑了∶“电话号码呢?”


“她没有手机,bp机也没有。”刘方摇了摇头。


“你怎麽跟她说的?”认识刘方这麽久,还真不知道他“生磕”时是哪种路


子,我有点好奇。


“我想过去直接跟她要电话号码肯定不好嘛,我就先问她,长沙有什麽好玩


的,她说岳麓山什麽的,我说我们刚去过,後来我就问她长沙有算命的没有,她


说有,告诉我一家,我就拿了纸笔让她把算命先生的电话写下来。”刘方把那张


纸递给我。


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算命先生”,又写着“吴玉”两个字,下边则写着


“电话?”我不禁哑然失笑。


“然後呢?”我问。


“然後她就说算命先生没有电话。”


我看着刘方,真想拥抱他一下,用脚。


我们走出酒店大门,凉意迎面而来,我拿了件外衣出来,穿在身上,深吸了


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我向门卫问了中天的总机号码,走开几步,用手机打通


了电话。


“请转前台。”我轻声对总机的接线小姐说。


“你好,接待部。”我听出是吴玉的声音。


“你好,吴玉吗?”


“是。”


“我是刚刚退房的客人,就是┅┅上次买烟的那个。”我试探着。


“我知道,你好。”她的语气很有礼貌,是单纯的毫无防备呢,还是老练的


不动声色?


“现在忙吗?”


“还好,你们在哪,大堂?”


“我们已经出来了,正在门口等车,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正想往下


说,她忽然打断了我∶“对不起对不起,你等一下,有个客人要开房。”


我停住话语,等她处理公事,太阳终於露了出来,感觉不像刚出来时那麽冷


了,我把手机放在耳边,慢慢往门口的方向走,忽然听到“嘀嘀嘀”三声,断线


了。是手机信号的问题,还是她委婉地挂掉了?我惘然若失,犹豫了一会,没有


再打过去。


冷佳和苏娅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在抠女啊?两位帅哥打扮的这麽漂亮。”


苏娅笑嘻嘻地说。


“不是不是,”我急忙解释∶“我们正在拍电影。”


“是吗,什麽角色?”冷佳问。


“路人甲和路人乙。”


“我看也就是匪兵甲和匪兵乙。”冷佳内行地说。


“其实我们就是想装成本地人,你们知道,太脱离群众了也不好,这样总看


不出我们是外地来的吧?”


“能,”苏娅认真地打量着我们∶“怎麽都能看出来是外地人。”


“不至於吧,我们也是从大城市来的。”


我们边说边走,从烈士公园门口向左转了几十米,到了一家叫作“帝豪”的


湘菜馆,国庆放假的第二天,街上的人还是很多,那一排饭店都坐满了人,我们


好不容易在街边找了个座位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


我们几个都有点饿了,菜上来後,谁也没怎麽说话,我也没有要酒,闷头吃


饭,吃得差不多了,才都抬起头来,彼此相视而笑。


“这就是幸福吧,比较简单的那种。”我给自己倒了杯茶,m着肚子满足地


说。


“这吃饭也能打折吗?”刘方问冷佳。


冷佳点了点头。


“真好,”我由衷地感叹∶“没想到你在长沙还是个小名人。”


“也就是饭馆名人。”冷佳谦虚地说。


“那就足够了,”我说∶“民以食为天嘛,对了,你在电视上挺不错的,挺


有风格的。”


“是吗?”冷佳笑了,眼睛瞟着我∶“你别逗我开心了。”


“r麻。”苏娅在一边作呕吐状。


“难道群众连说实话的权力都没有吗?”我锲而不舍∶“我韩江是随便表扬


人的吗?”


“别理他,他就这样,表扬与自我表扬,是我们公司做市场的看家法宝。”


刘方泄我的底。


“那倒也是,”我正正经经地道∶“有时候在市场上碰到特别讨厌的客户,


特别烦他的时候,我就逼着自己夸他,玩命地夸他,夸到他不好意思为止。”


“哦,原来你是讨厌我才夸我呀?”冷佳作出很失望的表情。


“不,我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我直来直去地说。


“别惹我啊,要是惹的我爱上你了你可要负责任。”她比我还直。


我们又开了会玩笑,结完帐後去冷佳家放行李,她家就在旁边,我们边聊边


走,她们谁都没有提起李荷,好像有什麽默契似的,我倒觉得无所谓。


“冷佳,你家的那只狗还在吗?”我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和李荷来过一次冷佳


家,有一只很喜欢朝着生人狂叫的白色哈巴狗。


“在啊,已经六岁了,”冷佳笑着说∶“它可是地地道道的老处男。”


一进门果然见到那只狗,很纯种的北京哈巴狗,汪汪地叫着,脾气很大的样


子,我们躲过它进到客厅,冷佳的妈妈在家里,已经不记得我了,冷佳到她的房


间里去换衣服,我们坐在客厅里,和她妈妈挺客气地聊了会天。


冷佳换了衣服,又叫我们到她房间去看她姐姐的结婚照片,我见过她姐姐,


冷佳在广州时我曾经来过一次长沙,那时李荷还和她姐姐在外边合住在一起,我


们一起吃过一次饭。


我们把行李放在冷佳家里,只带了几件衣服和球拍,出门打了个车,天色


很凉,清爽,我很喜欢。


银洲渡假村在河西,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是一进门,里边冷冷清清的,


倒是有球场和游泳池等设施,可是没什麽人在玩,和我们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们也没有下车,商量了一会,觉得这里不好玩,就想换个地方,冷佳给她


的几个朋友打电话,询问好玩的地方,最後问到一个叫作“梦里水乡”的地方,


在去浏阳的高速公路旁边。


“是不是有一个叫作‘神农山庄’的渡假村?”刘方可能想起了郑菲说过的


话,问道。


“有啊,听说那还行,不过要提前预定,你怎麽知道这个地方?我有一帮朋


友刚刚去玩。”冷佳问。


“我们是听郑菲说的,她邀请我们一起去,後来我们没去。”我想起郑菲,


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我们挺不错的。


我们和司机讲好了价钱,那个司机见到这种情况就顺便加价,我也没计较,


不就多几十块钱嘛,出来玩就是来花钱的。


我们坐的是夏利,车厢很小,刘方坐在前面,我们三个坐在後面,苏娅非得


让我坐在她们两个中间,我抱着球拍,和她们俩挤在一起,苏娅倒没什麽,有


时候汽车转弯冷佳就会靠在我身上,搞得我心猿意马。


看惯了城里的拥挤繁杂,我觉得路上的风景美丽无比,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绿


色,远山的深绿和田野的浅绿层次分明,远处也看不到什麽人,我默默注视着飞


驰而过的一切,心里有一种很沉静的感觉。


我很喜欢速度,在深圳时我也经常飞车,在高速的运动中我会觉得心中非常


的安静,生命也是如此,只有不断的变化和流浪,才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正常。


可能是昨晚睡的时间太短,他们三个在车上昏昏欲睡,我侧过头,看着靠在


我肩上睡得香甜的冷佳,不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欢我,可能有一点?


汽车在高速路口兜了一个圈,上了侧路,又过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是一


个很大的湖,水光涟滟,山色安祥,四周农庄环绕,宛然画里的风光。


我们兴奋地跳下车,看不见停车场和山门,远处船坞那叮叮当当地有工人在


搞什麽工程,我们的心凉了半截,进去一问果然还没有完工,要到年底才开业。


刘方他们去上厕所,我站在湖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冷佳


觉得有点冷,和我要了件衣服穿上,我无聊地从地上捡起石子,在湖面上打“水


漂”,我记得以前能打五、六个,可现在不行了,“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


刀”,古人诚不我欺。


我转过身走回来,他们三个正商量去哪的事。


“要不就去神农山庄吧。”刘方说。


“神农山庄好玩是挺好玩的,就是要提前订房,现在去可能没有地方住。”


苏娅说。


“给郑菲打个电话问问?”我说。


“你打吧。”苏娅对冷佳说。


“不用给郑菲打,他们去的那群人好多我都认识,有一个姓刘的和我们台里


挺熟的,我问问他就行了,他本来约我们去的,我们没去。”冷佳拿出手机,开


始打电话,我们三个在一边,像过年时的孩子,期盼雀跃,远处农庄中有人在好


奇地望着我们,可能是觉得我们的衣着太鲜艳。


“他们已经回来了,”冷佳挂了电话,对我们说∶“他们说也不知道还有没


有房,反正人挺多的,去不去?”


我看了看刘方,他缓缓点头。


“走,”我把手中的石子扔到湖里∶“闲着也是闲着。”


那个出租司机听说我们又改了主意,非常高兴,再次提出要涨价,“算了吧


你,”我冷冷地说∶“又不是很远,价钱已经很不错了。”苏娅她们也叽里瓜拉


地用长沙话和司机嘀咕。


“算了算了。”司机在後视镜里看了看我的脸色,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反


正都已经到这了。”


“要不你跟我们一起玩,明天再搭你的车回来。”我见他答应了,笑着开玩


笑。


神农山庄在浏阳,就在浏阳河的边上,我们到那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那个


渡假村很气派,停着很多高档汽车,山旁是一个酒店,有很多配套的娱乐设施。


我们走进酒店的大堂,里边装饰豪华气派,全部是暖色调,来到前台,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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