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手腕灵蛇般一动,已经蹭到庄纯心口衣服的黑刺,忽地昂首,刺向了她的左肩。
挟天地之威……刺来的黑刺,忽然避开庄纯的要害之处,转而刺向她的左肩、
不是因为沈岳看她没动,就不忍真把她刺个透心凉。
而是因为他黑刺的最终落点,就是她的左肩肩窝处,不是心口。
恶狠狠刺向她心口的那下,纯粹是虚晃一招。
小娘皮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巍然不动,任由沈岳从容变招。
那么,她既然能看出沈岳这一招实际上是刺她左肩,在刺尖刺去时,她该躲避,同时给这家伙犀利的反击。
可是,当黑刺的刺尖刺穿她的衣服,刺穿她的雪肤,刺穿她的肩胛,从后肩雪肤处刺出来后,她还是没动。
庄纯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那样,右手斜斜举着木棍,左手放在肋下,纤指捏出了个奇怪的诀,在黑刺惯体而出时,没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垂下,覆盖着双眸。
她怎么了?
是躲不开沈岳的倾力一击,还是不怕痛?
不是躲不开,更不是不怕痛……如果她不怕痛的话,晶莹的耳垂下,那根大动脉也不会猛地突了下。
庄纯怕痛,更能轻易躲开沈岳的这一击。
她却没躲,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沙滩上。
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滴答。
一滴熊猫血,在月光照耀下,自刺尖上缓缓滴落,落在了沙滩上,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沈岳也变成了雕像,看着顺着黑刺血槽急速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庄纯的白衣,声音沙哑的问:“为啥不躲开?”
庄纯说话了。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做错事的小媳妇那样,怯生生的:“我惹你生气了。”
沈岳笑了,是气的:“呵呵,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化解我的愤怒?”
庄纯眼睫毛扑簌了下,低声说:“谁让我使小孩脾气,让你生气呢?”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能原谅你,让你实现你不可告人的最终目的?”
“你还要我怎么做?”
不等沈岳说什么,庄纯又抢先说:“除了让我去死。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沈岳拿着黑刺的右手手背上,青筋鼓起,森声说:“我就想让你去死。”
庄纯摇摇头。
他冷笑:“呵呵,怕死?”
“不是的。”
庄纯再次摇头,丢掉木棍说:“我死,你也得死。在我生下我们的儿子之前,我们两个只能一起死。”
俩人说话的时间不长,可顺着黑刺血槽流出来的鲜血,却染红了庄纯半边的白衣。
看上去,特别的吓人。
而且她的脸庞,也迅速苍白。
只是她不在乎,满脸都是“我错了”的愧疚,小声哀求:“要不这样吧,我也脱下裤子来,趴在沙滩上,让你用棍子打屁股,好吧?那样,你也就不会生气了。”
也不等沈岳说什么,庄纯就开始就拉开外套拉锁,开始解腰带,扯住裤子往下褪……
她的小腹平坦结实,雪肤比寒月还要更晶莹,很快就要褪到胯骨以下,彻底傻眼的沈岳,总算及时清醒,慌忙叫道:“停!”
裤子即将褪到胯骨下的庄纯,立即抬头,满脸喜色的问:“你不生我气了?”
“我是怕被你的小带鱼身材给吓到。”
沈岳实在搞不懂,他该不该生气。
不该生气吗?
七尺男儿被小娘皮脱了裤子,撅着屁股跪趴在地上,要被她拿着木棍威胁要爆掉菊、花,换谁,谁都会羞恼的无以为继,只会宁死也要找回尊严。
该生气吗?
武力值那样变态的小娘皮,却在意识到做错事后,为弥补他受损的男人尊严,不但甘心被他用黑刺,刺了个透肩凉,丝毫不理睬鲜血染红了半边身,还解开腰带,要褪下裤子,摆出他刚才的姿势,被他拿木棍打屁股……
人家都这样做了,沈老板要是再生气,非得让她撅起小屁股跪趴在沙滩上,那还是个人吗?
最起码,不是个男人。
沈岳可从没打算,要做山间雅阁那样的,只能没好气的讽刺了句,左手按着她肩膀,缓缓缩回黑刺。
黑刺一撤回来后,鲜血冒的更急。
“你个傻瓜,咋就不躲开呢?没看出老子刚才和你急眼,纯粹是逗你玩?”
可能是庄纯惨白惨白的小脸,让沈岳莫名心疼了下,慌忙丢掉黑刺,扯起衬衣下摆,张嘴咬住,刺啦一声……他要给庄纯包扎伤口。
但等他撕下衬衣边后,却看到庄纯右手食中二指,在伤口周围接连点了几下,鲜血就奇迹般的止住。
然后,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瓷瓶,瓶口倾斜小心翼翼颠了几下,一些药粉洒在了伤口上,得意的说:“我这药粉洒上后,伤口很快就能愈合。而且好了后,皮肤,依旧是这样丝绸般柔顺,不留下丝毫瑕疵。”
沈岳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庄纯收齐药瓶,满脸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没啥。”
沈岳摇摇头,实在不想告诉她,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既可怕,脾性毫无踪迹可寻,又莫名的单纯,让人联想到无暇美玉。
庄纯低声说:“我有些累。可能是失血过多。”
不等沈岳说什么,庄纯抬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软软瘫倒在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