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跺脚啊。
嚎叫啊?
都像被刀切般的嘎断,瞬间变成昂首四十五度角的兵马俑,望着他发呆。
男人们在想:“沃草,怪不得任总如此痴爱沈老板。”
十几个女人们在想:“天呐,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吗?”
任明明在想……有啥可想,又有啥敢想的?
她只能连忙低头,转身,假装没看到沈老板,没听到他在吼什么。
看出沈岳是真生气后,任大咪又后悔了:“唉,我啥时候才能改改爱冲动,就乱做事的坏习惯?难道说,我脑子总进水,是因为这儿太大的原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做个抽脂手术?”
“看,看够了没?”
虎吼一声,把百十号人都镇住后,沈岳气消了很多,才发现下面还有好多女同志。
他心中大骂着赔本了,索性硬着头皮,双手掐腰摆出一副我就是不要脸、不对,我很生气的样子,森声问道。
老曹等人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讪笑着齐声回答说看够了。
“那还不赶紧滚远点。”
沈岳骂了句,这才借坡下驴,后退两步关上窗户时,又叫:“任明明,你给老子上来一趟。”
听到窗户砰地一声大响后,任大咪全身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长长松了口气,随即猛然转身,看着后窗色厉内荏的喝道:“沈岳,你和谁自称老子呢!”
任总越来越虚伪了。
你真要生气,不怕沈老板,咋不像训我们那样的大声,来吼问他,却和蚊子哼哼般的呢?
老曹等人心中鄙视着,表面却是满脸对任总钦佩的样子,跑远了。
起床气撒过后,沈岳感觉好了很多。
又抬脚把床头柜踢翻,让抽屉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后,心情更好了……
昨晚沈老板遭受两个女人的非人践踏后,却没谁来帮忙清扫卫生,皮肤都有些紧,必须好好洗个澡。
等他冲了个澡,穿戴整齐走出套间后,办公室内已经有饭菜的香气在弥漫了。
别看任大咪很生气的样子,恨不得要掐死沈老板,可她还是很懂疼男人的。
安保们没来小楼后窗跺脚嚎叫之前,她就已经派人火速去外面,买来了丰盛的早点。
豆浆,油条,包子还有小咸菜,荤素搭配,能最大引起人的食欲。
“老公,您洗完啦?来,来,快坐下吃饭。”
沈岳刚出来,那会还对他横眉冷目的任总,满脸都是谄媚的笑,扭着小腰肢,迈着碎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他胳膊,在那两个鼓鼓上来回蹭着。
老公面无表情,缓缓转动脖子,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任大咪脸上的笑,越来越僵硬,却始终坚持着。
看她快要坚持不住,眼圈开始发红,又要施展女人最厉害的眼泪攻势后,沈岳才冷哼一声,挣开她的搂抱,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老公开始吃饭,就正明他原谅了她的无脑动作。
任大咪很开心,连忙跑过去,坐在他身边,满脸“我可疼你了”的媚笑,攥起俩小粉拳,殷勤的帮他捶腿。
不得不说,豆浆油条包子小咸菜,是最适合北方人的早点。
尤其任大咪还在旁边殷勤的服侍着。
看他打了个饱嗝,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微微闭起一双虎目,却伸出剪刀手咔咔一下,她立即就奉上香烟,又帮忙点上,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嗯,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尽管俩人都很清楚,他们不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
他们的夫妻关系,只局限于盛世安保公司内。
但这有什么呢?
让任大咪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享受到以伺候老公为荣的家庭小妇女快乐,本身就是沈岳的责任。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俩人都沉浸在这种家的感觉中,谁也没说话。
沈岳闭着眼,任明明双手在他腿上按着,动作温柔。
男人在被幸福感包围时,总想睡觉……
任明明说话了,声音轻的像风,柔的似水:“老公,如果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沈岳眉梢抖动了下,轻声回答:“明明,虽说我很清楚,我可能是在说屁话。但我还是要说,委屈你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还不知有多少男人,想陪你过你喜欢的日子。你,却选择了我。”
他说的这些,还真不是屁话。
因为无论任明明啥出身,背景,工作,曾经有过不算愉快的婚姻,但就凭她当前所拥有的条件,想给她这种温馨生活的男人,估计能从南天门,排到蓬莱东路。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娘们在外都冷傲跋扈的一塌糊涂,看上去特坚强的样子。
实际上,在沈岳所拥有的女人中,任明明是内心最为脆弱的一个。
她连安晴小姨子都不如,那就更没资格和苏南音,陈琳叶修罗闻燕舞等人相比了。
真要把她放在那些女人的位置上,呵呵,任明明能被人家玩出花来。
“老公,以后都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你老婆虽然奶大无脑,却不是太傻。当然很清楚,让我全心去爱的男人,是谁。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个男人,有资格让我卸掉坚强的外套,露出家庭小妇女的本质?”
任明明柔柔的笑了下,从沙发上出溜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沈岳的下巴:“也许,你上辈子欠我的。所以,这辈子才来补偿我,给我最想要的生活。”
她难道不该说,她上辈子是欠沈岳的,这辈子才舍弃豪门少奶奶的无上荣耀,在她的一亩三分地内,给他做个家庭小女人,尽心伺候他吗?
沈岳刚要更正,任明明软软的唇,就堵住了他的嘴。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