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双眼茫然的样子,呆呆看着花夜神,好像在极力回忆什么。
“我就说这个猪皮糙肉厚的,没这么容易挂掉嘛。唉,可吓死老娘了。夜神,以后和沈岳开玩笑时,一定要把控好个度。最起码,你得学我。踢他时,把鞋子除掉,就安全多了不是?”
快要溜到店门口的沈轻舞,听到蔺香君的惊喜叫声后,立即转身走过来,左手掐腰,右手拿着鞋子对着夜神,满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蔺香君实在忍不住了,抱怨道:“小姑,你确实除掉了鞋子。可我感觉,你拿鞋跟狠砸弟时的样子,还不如穿着呢。”
“什么?你说什么?哦,我最近耳朵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聪。”
沈轻舞撒谎时,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这是她纵横江湖多少年,却极少吃亏的法宝之一,蔺香君拍马追赶十八年,都追不上她。
“行了,行了,快点扶沈岳起来。唉,好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当姐的打成这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沈轻舞担心蔺香君再说出什么让她颜面尽失的实话,立即岔开话题,转身看着那些围观者,秀眉皱起,冷声喝问:“看,都看什么呢?没看过姐姐教训不懂事的弟弟啊?还是都吃饱撑地没事干了?”
诸多围观者,可是都亲眼见识过这娘们刚才揍人时,是多么的凶悍了
脑袋被门挤了的人,才会顶嘴,滞留现场自找不愉快呢。
哗啦一声,短短五六秒钟,诺大的时装店内,就只剩下四个女人了。
特么的,沈大帮主都发话了,这几个人还敢违背,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了?
只是不等沈帮主娇躯一颤,当世第一叛逆的逼人气势散出来,一个女人忽然坐在地上,拍打着腿哭叫连天:“哎呀,我的衣服啊。小莲,快,快落锁,不要让这几个人逃了。翠花,报警,快报警。”
搞了半天,这几个女人是时装店的店主,和服务生。
沈轻舞姑侄几个人大打出手时,撞倒了很多衣服,连立柱上的镜子都打碎了几块。
如果仅仅是撞倒衣架,打碎镜子也还罢了。
关键是沈岳被踢出鼻血来后,为表现的特可怜,满地乱滚,鲜血洒在了很多衣服上。
这可都是新衣服,沾上鲜血后,以后咋卖?
也别怪人家店主如此伤心,连声吩咐店员落锁,报警,不许她们走。
沈轻舞立即不屑的嗤笑:“切,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钱。老娘我虽然就一个儿子,两个勉强还看得上眼的侄女,还有个猪般的侄子。但就是不缺钱。行了,别嚎了,赶紧去清点下损失,老娘我加倍赔偿。”
店主一听,嚎哭声奇迹般的嘎然而止,爬起来亲自守在店门口,喝令小莲等人清点损失。
沈家姑侄四个的事,先放放。
趁着店员清点损失时,蔺香君扶着沈岳,在翠花的密切监视下去了洗手间洗脸。
“姐,别怕,我没事的。我就是被踢破鼻子罢了,吓唬她们的。”
来到洗手间门前,沈岳看了眼时装店那边,低声安慰还泪水涟涟的小姐姐:“你也不想想,我可是从枪林弹雨内闯过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被两个泼、两个女人打死?”
蔺香君这才蓦然清醒,连连点头后,却不放心沈岳的鼻梁骨,非得亲自给丫的洗脸。
这是男洗手间好吧?
里面,还有四五个顾客,正对着小便池放水呢。
只是当前在小姐姐眼里,普天之下只有她弟一个男人,其他都是站着的不明生物……
搞得沈岳特不好意思,却又不能说她,只好乖孩子般站在哪儿,让她洗脸。
等小姐姐确定沈岳真没受伤,就是在吓唬家里那两个泼妇后,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又拿出化妆盒,让他别动。
沈岳在蔺香君的搀扶下,回到时装店内后,沈轻舞和夜神俩人,都大爷般坐在椅子上,翘着黑丝秀腿没事人那样,低声谈笑着什么。
可等她们看到沈岳的脸色,好像大病一场的惨白颜色后,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脸上。
相比起沈轻舞,夜神明显厚道了很多,站起来抱歉的说:“沈岳,对不起。我也没想到,那一脚会这样重。”
沈岳惨笑了声,气若游丝的模样:“没、没事。神姐,以后我看到南方师兄后,会如实告诉他,说你只是不小心用力大了点。而我的鼻子,又是我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花夜神的脸色,立即变了。
刚才就说了,夜神最怕杨逍、沈轻舞和李南方。
她怕杨逍,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尊崇。
她怕沈轻舞,则是这娘们总是摆着长辈架子训斥她。
她怕李南方,则是爱到登峰造极后的反应……
夜神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丈夫面前成为天下最贤淑的妻子。
这些年来,她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可要是沈岳告诉丈夫,说她差点踢死他的师弟、兼妹夫或者大侄子,那她辛苦树立起的贤妻形象,就会轰然倒塌。
夜神刚要请堂弟别告状,沈轻舞张嘴就骂:“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子,总是为那个人渣活着。窝囊废,简直丢了我的脸。沈岳,不是当姑的说你。这是咱们老沈家的事,什么矛盾内部解决就好,干嘛要告诉外人?”
她的话音未落,沈岳轻声说:“小姑,我曾经听荆红十叔说过,轩辕王杨……”
沈轻舞眉梢猛地抖动了下,抬手捂住他的嘴,讨好的笑着:“乖侄子,别动,你鼻子好像又出血了。我给你擦擦,唉,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