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山等人想到的这些,亲妈母女当然也能想到。
虽说她们都不喜欢,空空贼秃当众抓着香君女神的小手手,说啥子拈花玉、手,暗示她深藏媚骨……但看在他胡子一大把,在圈内有着大能力,能帮沈岳的份上,母女俩还是能捏着鼻子忍耐的。
但现在,沈岳却当众对他动粗。
这就是自毁长城,把空空大师往敌方阵营里推啊。
不次于灭顶之灾!
这熊孩子……亲妈母女俩,瞬间想到这么多后,都急得双眸浮上水雾了。
尤其是蔺香君。
只要能保沈岳平安,报答养母那么多年的抚养之情,休说是被老贼秃拿着小手手看了,即便剪掉三千烦恼丝,给他当女弟子云游天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沈岳,你休得对大师无礼!”
母女俩总算可以说话了,刚齐声娇喝出这句话,沈岳就满脸疑惑的样子,看着站起来的空空大师:“就这骗吃骗喝的老贼秃,算哪门子大师了?”
把空空大师甩出去后,沈岳才认出他是谁。
遥想半年前,沈岳为给黎小草解决心腹大患,不顾枪伤未愈,强行前往美森谷地,搜寻武元明下落的半路上,曾经偶遇某贼秃。
当时,心地善良的沈老板,实在看不惯老和尚被老板娘慢殆,自掏腰包请客。
他以为,老和尚胡子都白了,就算没得道,但肯定会遵守戒律清规,绝不学那些假和尚,玩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那一套。
事实上呢?
老和尚不但会玩,而且还玩的贼溜。
趁沈岳向小摊老板娘打探消息时,胡吃海塞的速度,比他更甚。
就这样一个仗着长了副高僧皮囊,再卖弄几下嘴皮子的老贼秃,又算哪门子大师,值得亲妈小姐姐这般惶恐了?
听沈岳这样说后,宋银翘母女俩心中更急。
要说刚才沈岳对空空大师动粗,是误以为他在假借看相非礼小姐姐,还算有情可原。
但现在母女俩已经用满脸惶恐之色,来证明空空大师非一般骗子了,他怎么还这样说啊?
尤其眼角余光看到很多人,都面带幸灾乐祸的样子,东道主沈光辉更是满脸怒意,拍案而起后,宋银翘想跪在地上抱着儿子的腿,哭着说啥早知道你这样混蛋,当初把你生下来后,就该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无量天尊。”
空空大师高深莫测的喧号声,暂时打断了宋银翘的某些冲动,连忙看向他。
就见大师整理了下灰色长袍,对沈岳弯腰,单手竖在心口处,愁眉的苦脸上,全是我佛的慈悲:“沈施主,我们半年未见,你一向可好?”
什么?
空空大师早在半年前,就见过沈岳?
宋亲妈和满大厅的人,听空空大师这样说后,都愣了下。
沈岳还是满脸懵的样子,实话实说:“还行吧。也好,也不好。老贼秃,你本事不小啊,能混进山庄来骗吃骗喝。也幸亏我妈,我姐她们、哦,还有我二叔他们心地善良,才没赶你去别处。”
宋银翘抬手,抚额,心中长叹。
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空空大师慈眉一挑,忽然!
众目睽睽下,只见空空大师红扑扑的老脸上,迅速浮上了谄媚之色:“沈施主,您来了后,不会就此把老衲赶走吧?”
沈岳再三冒犯大师,他不但没生气,还不顾高僧的伟岸形象,讨好他?
甚至,都用上了敬语“您”?
大师在和沈家主说话时,都没用这个字眼吧?
是我眼睛有问题了,还是耳朵不管用了……
除了自持身份的老胡,和三个盲目崇拜他的美徒孙外,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眼,小手指掏耳朵。
他们没看错。
也没听错。
空空大师确实满脸谄媚的样子,讨好沈岳,只为能留在那个桌上,一起用餐。
要不是亲眼看到沈老大对空空大师的态度,大家绝对会以为,老贼秃是胆大妄为之辈冒充的。
沈岳再怎么智商不足,这时候也看出别人脸上啥表情了。
“难道说,这老贼秃真是啥高僧?切,那又和哥们有几毛钱的关系。”
沈岳心中晒笑了声,但为安慰亲妈,也就宽宏大量的摆摆手:“随你的便。反正又不是我花钱摆酒席。桌子又大,你爱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
“多谢沈施主。”
空空大师连忙缉首行礼,怯生生的样子,重新落座。
沈岳也没再理他,给老胡弯腰见礼。
不等老胡做出反应,滔滔不绝黄河水那样的阿谀奉承之词,就从沈岳嘴里流淌了出来。
空空大师巴结沈岳被无视,这厮却又如此奉承他,老胡就算再怎么讨厌拍马溜须之辈……也会龙颜大悦,拍着旁边的空椅子,让他坐下来,爷儿俩好好喝一杯。
空椅子的另一边,就是陆天秀。
虽说沈岳对陆天秀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但她终究是他的“老婆”之一。
于情于理,他坐下来后,都会笑着和她打个招呼,问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我过的很好。从没有过的充实。现在我才知道,我以前的生活,纯属是浪费大好青春。”
陆天秀看着沈岳的双眸里,好像有春、水在哗啦啦的流动。
她在说话时的口型,也格外的奇怪。
让沈老板忽然升起要给她塞上个东西的强烈冲动……时,陆天秀的左手,慢慢放在了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