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云霞都会站在走廊尽头,向玉石湖那边远眺。
她希望,能再次听到狐鸣声。
就好像有狐鸣声传来,她那个不知道死哪儿去的哥哥,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云霞每晚都站在这儿远眺时,背后某栋竹楼的窗口内,都会有一双满是慈祥的老眼,静静的看着她,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嬷嬷当然很清楚云霞当前的感受,也已经告诉过她,她已经在和沈岳洞房花烛那晚,珠胎暗结,就算那家伙再也不出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云霞,却还是无比希望,她的哥哥能在狐鸣声中出现。
看到云霞又因妊娠反应而弯腰,捂着嘴的干呕后,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出门,去劝她现已凌晨时分,也该早点去休息了时,忽然有狐鸣。
正在干呕的云霞,就像被电击了下那样,娇躯剧颤,什么都顾不得了,猛地抬头,看向密地那边。
她怕狐鸣是幻听。
不是。
当又一声狐鸣,被夜风清楚的送来,青灵寨所有的窗口,屋檐下,有红灯笼陆续亮起来后,云霞才敢肯定,她没有听错。
可是,狐鸣传来后,哥哥就会出现吗?
好多天前,云霞不但听到了狐鸣,还看到了那只白狐。
她跟着白狐走到了水帘洞前,呆愣许久后,又回来了。
她的胆子,比以前小了很多。
一般来说,人的胆量变小,是因为顾忌变多。
是的,云霞现在有了很大的顾忌,因为她怀孕了。
没怀孕,云霞铁定要跟随那只白狐,去水帘洞内,找她的哥哥,不在乎生死。
但她现在却必须为腹中的小生命安全所考虑,她死了不打紧,和哥哥的孩子,青灵寨的下一任少主,也就没了。
没谁告诉云霞,狐鸣传来,灯笼亮起时,她的哥哥就会出现。
这只是她的潜意识内,以为的。
事实上,再次有狐鸣传来后,玉石湖那边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走过来。
呆呆望着那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霞眼眸中的亮色,逐渐暗淡下来,右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哥哥,你去哪儿了?你还回来么?你不要我,不要我们的小宝宝了吗?”
她的话音未落,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要。”
又像被高压电给击了那样,云霞心儿狂跳,差点从胸腔内蹦出来,浑身的血液,也刷的涌上头,可脸色却比纸还要苍白。
她猛地转身!
然后就看到了沈岳。
沈岳站在她背后两米的地方,面带淡淡的笑,望着她的双眼,好像有火焰在燃烧,缓缓张开了双手。
“哥哥。”
云霞嘴唇剧颤着,哑声说出这两个字后,猛地扑了过去。
沈岳担心她会失足,连忙跨前一步,张手抱住了她。
紧紧搂住沈岳的脖子,两条长腿好像树藤,缠住他的腰。
泪水,哗哗的往下流时,云霞低头,咬住了沈岳的肩膀。
一口,见血。
沈岳很郁闷,实在搞不懂女人为什么都爱咬人。
苏南音是这样。
黎小草是这样。
云霞,又是这样。
苏南音是爱死了他。
斜戴贝雷帽,身穿笔挺将校军装,腰间挎枪,踩着黑色高腰马靴背对着他,双手扶着床沿,被他疯狂轰炸的黎小草,忽然尖叫着转身,一口咬他的肩膀,则是要让他记住,南越还有个老婆,还有个孩子。
云霞咬他呢?
可能是因为等了他太久。
好吧,沈岳不在乎这点皮肉之伤。
问题是,三个女人咬他时,都咬同一个肩膀,同一个地方。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人世间的郁闷,莫过于如此了。
相比起很清楚“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才彻底放开最后疯狂的黎小草,眼神迷离,嘴角带血不住喊着哥哥的云霞,刚开始时很凶猛的样子,根本不给沈岳回房的机会,就在走廊中扑倒了他。
但很快,她就被离开黎小草后,特意在路上休息两整天的沈岳,给折腾的没脾气了,就知道啊啊的乱喊乱叫,一点青灵寨少主该有的风度,都没有。
看着娇躯上结出的一层细细盐分,在灯光下发出璀璨微光,深陷温柔乡内酣睡过去的云霞,最近有些腰疼的沈岳,真怕会虫尽人亡而死,暗中发誓,以后绝不能再招惹任何女人了。
最多,也就是伺候好观音姐姐后,偶尔和他舞姨偷个小情调,不时滋润下大丫鬟就好。
至于谢柔情
想到柔姐后,沈岳就感到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