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包手抄过来的唐军船只,也纷纷开火,在保持阵型的同时各自为战,将包夹在其中的西班牙船只,或击伤或击沉。
唐军中每个人,都可以看到,这场海战的战场优势,已由自已牢牢占据了上风。
见到海战已呈现朝自已一边倒的现状,李啸心下亦是极喜。
他忽然想起了抗倭名将俞大猷根据多年海战经验,所总结的海战战法,简而言之就是:“海战之法,不过是以大船胜小船,以大铳胜小铳;以多船胜寡船,以多铳胜寡铳”。
现在,李啸军在各个方面,诸如船只数量,船只吨位、船只速度、火炮射速、炮弹射程等等,皆有巨大优势,这样一来,这场海战唐军占据绝对优势,实在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为了尽快赶在天黑前,结束这场海战,李啸决定,擒贼先擒王。
那就是,全力先干掉敌军的指挥舰。
这样的话,敌军剩余舰船群龙无首,必然战力大减,自已便可各个击破了。
“传本公军令,全力进攻敌军指挥舰,务必将敌军指挥舰一举拿下!”
“得令!”
李啸一声令下,升龙号有如一只闯入狼群中的猛虎,身躯庞大又火力强劲,一路猛冲将阻挡在前面的两艘船只,一艘击沉,一艘击伤后,离安德烈斯的指挥舰,已不过一百来步的短暂距离!
“快,一定要拦住敌船!”
站在指挥舰头的安德烈斯,见到唐军的这艘舰只有如一只洪荒猛兽般地冲过来,吓得脸色惨白,他那淡蓝色的眼珠,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而听到指挥官惊慌失措地大声喊叫后,一旁同样瑟瑟发抖的西班牙军兵,拼命地向两边的船只,不停打出旗语,示意它们立即绕行过来,护卫主舰。
只是,已被唐军打得焦头烂额的西班牙舰船,已经慌成一团,连自保都相当困难,根本没有心思前来救援了。
约瑟夫从千里镜中看到,那个在指挥舰上,身材肥胖,穿着一身精良盔甲,正手舞足蹈大跳大嚷的家伙,很可能是敌军主将,他那湛蓝色的眼珠中,顿上划过一丝阴狠的冷笑。
“听我命令,舰首七门六十磅巨炮,一齐装霰弹!全力攻击敌军指挥舰!“约瑟夫扭过头去,一脸狰狞向炮手们大吼道。
一众炮手紧急冲至舰首的巨炮炮位,立刻开始装填升龙号舰首,那七门六十磅巨炮,往那黑洞洞的巨大炮口中装填火药,和由散碎铁珠及碎石组成的霰弹颗粒。
在这离敌军指挥舰只有一百来步的距离,七门巨炮全部准备完毕。
“点火!“
“预备!“
“放!“
“砰砰砰砰!。。。。。。“
七门六十磅巨炮炮口,飘飞的余焰有如飞舞的红布,又似死神舐血的舌头。7门六十磅炮几首同时打响,浓密的硝烟之中,无数霰弹从炮口尖啸着飞喷而出。
这些大拇指或小拇指粗的铅丸铁砂,有些还是尖锐的小石组成的霰弹,带着可怕的啸音,满天疾飞,密密麻麻有如铁石暴雨一般,向已不到一百步远的敌军指挥舰狂扫而去。
其实,霰弹的有效攻击距离,是在六十步内,但七门六十磅巨炮的密集攻击,有如一场密集的死亡之雨,让在近一百步的敌船上的人员,遭到了惨烈的伤害。
每名炮手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敌军指挥舰上,连绵的惨声剧烈地响起,鲜血与碎肉四处飞溅,整个指挥舰的船舷与甲板上,都喷满了暗红的鲜血与花花绿绿的人体组织,整艘船只有如地狱屠宰场般,极度血腥恐怖。
而站在舰首的西班牙海军中将安德烈斯,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满是密密麻麻的粗大血洞!
也许,在这一刻,这位一直郁郁不得志的西班牙远东海军司令,可能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他象被霰弹刮起的飓风吹起来的一件玩具一般,从舰首位置,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仰扑在后面的甲板上,再无动弹。
“司令官阁下!”
西班牙指挥舰上的水兵大声嚎哭起来,随即一名大副模状的家伙,大声吼道:“安德烈斯司令已死,快,快撤到岸边,弃船登岸!”
想跑,没那么容易!
此时,升龙号舰首处的七门六十磅巨炮,又是齐声打响,不过此次打响的,却是专门攻击敌舰船帆所用的双球链弹。
西班牙人指挥舰上的白布帆布,立刻被这种链弹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大洞,整艘船只瞬间失去了风力的支持,被后面的升龙号霎时赶上。
“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约瑟夫令水兵们打出让敌舰投降的旗语,这艘在海面上已是动弹不得的西班牙指挥舰,终于无奈地打出了白旗。
升龙号随即与其接舷搭板,大批精神抖擞的水师军兵,呐喊手持刀剑冲上敌船,立刻接管了驾驶权。
见到敌方指挥舰投降,唐军船队士气大振,立刻四下攻击追杀,那些士气低沉惊恐万状西班牙海军船只。
不过一刻来钟,剩余的西班牙海军船只,再无作战的动力与勇气,纷纷打出白旗投降。
在夕阳完全西沉,天色渐渐被一片黑暗笼罩之际,这场马尼拉湾的海战,终于以唐军大获全胜而结束。
本次战斗,李啸军共击沉敌船十一艘,击伤十六艘,击毙敌军主将安德烈斯。
李啸下令放弃受伤船只中损毁严重的船只七艘,最后统计的结果为24艘西班牙水师船只,被自已俘获。
这些船只,已全部分派了辅兵与水手,接管了俘获船只的驾驶权。
而唐军的船只,只有一艘最小的鹰击级武装轻型战舰,被西班牙海军不幸打中尾舱排水口,从而击沉倾覆。另有一艘虎啸级舰船与一艘鹰击级舰船受了轻伤,除此之外,再无伤亡。
在全军将士一片如雷的欢呼声中,李啸下令,全体船只直去马尼拉海岸,登陆上岸,连夜包围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心脏,马尼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