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用的东西,吃干饭的怂货,竟被唐军一炸而溃!大清养你们何用!”多尔衮厉声痛骂。
这时,多铎也急急过来,来到多尔衮身旁。
“二哥,唐军有震天雷守城,又是躲在盾牌后面偷袭,若要强攻,却是难啊!”多铎一脸忧色地说道。
多尔衮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回道:“那又如何!老八给我下下死命令,不计伤亡,也要拿下这西门城墙。这战斗才刚开始呢,如何可就此泄气。”
多尔衮略一思怔,立刻对多铎说道:“多铎,你帮二哥一把,等下我令我部军兵再度上攻时,你让你部集体抛射箭矢,压制那些唐军,让他们难于投出震天雷来。只要我军能攻上城头,二哥我敢肯定,唐军在近战中,绝不是我军的对手。”
“二哥你放心吧,没问题。”多铎大声应诺,却又面带犹疑之色地说道:“二哥,纵然我军能压住唐军,但亦有流矢会击中我大清官兵之危险,你就不担心这一点吗?“
多尔衮冷哼一声,脸上便闪过一丝狰狞之色,他厉声道:“多铎,自古慈不掌兵。若害怕军兵伤亡,却错失了攻城良机的话,那才是真叫后悔莫及!“
多尔衮说完,随即抽刀大吼:“传我军令,全军再度出征攻城,有临阵后退者,格杀勿论!”
隆隆的战鼓声与刺耳的天鹅号声,立刻响成一片,重新整队的清军,开始硬着头皮,扛着攻城梯,继续进攻。
现在的清军学乖了,他们的阵型排得很松散,仅让扛着攻城梯的清军走在最前面,而大部队却与他们远远地隔了一段距离,以保证将伤害减小的最少的程度。
他们胆颤心惊地走过冰冻的护城河,守卫的唐军却并没有动静,倒是大大出乎了清军的预料。
其实,之所以唐军暂不投掷手掷雷,还是考虑到清军数量有限,再将手掷雷密集投掷,实属浪费,故李定国决定,等到清军开始象蚂蚁一样缘聚在攻城梯下,不停向上攀爬之时,再开始对他们进行第二轮手掷雷打击。
眼见得清军越走越近,李定国的眼中,开始露狼一样锐利的狠光。
“各位兄弟注意了,作好准备,听我号令,准备再度投掷手掷雷!“
“得令!“
令李定国没想到的是,清军在城下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呈松散队型靠了过来,然后将多达四十余把攻城梯,靠搭在城墙上,然后就开始一个个缘梯上爬,开始攻城作战。
见到清军所来的数量,比先前少了很多,李定国心下有些失落,不过,他立刻还是清醒地想道,一定要把这些攻城梯全部炸断,不然,让清军爬上城头的话,这战斗将会变得空前惨烈了。
不料,在李啸还未来得及喊出点火之间,他惊愕地看到,原本无所事事状的清军弓手,开始对着整个城墙,大量抛射箭矢。
纷扬而落的箭矢,虽然大部分被大盾所阻挡,却也给唐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立刻有多达一百余名辅兵或死或伤,还有十多名中箭受伤的辅兵,被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下,摔成肉饼。
一时间,在这如雨一般密集袭来的清军箭矢下,李定国手下的辅兵连抬头都困难,根本就别想着如何对攻城的清军进行反击了。
见到自已的手下重新被压制,李定国怒气填胸,牙齿咬得格格响。
李定国开始为自已放任这些清军,让他们将攻城梯顺利地靠搭上海参崴西门城墙,而后悔不已。
不过,他不愧是久经战阵的杰出将领,见此情势不对,他并没有在沮丧情绪中停留太久,而是立刻下令,让全部辅兵从城墙上撤下,只留下盔甲与装备更精良的枪兵与横行队员,继续守卫这西面城墙。
李定国知道,残酷的城墙争夺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清军很快就顺着攻城梯,攀到了城头上。
只不过,就在此时,唐军业已做好了反击交战的准备。
从天空朝下望去,可以看到,一个个鞑子呐喊着从攻城梯头跳下,却立刻被几块呈半弧形包围的大盾包夹在中间,在他们还未站稳脚跟之际,每块盾牌之后,几根凶狠凌厉的长枪,立刻同时从不同方向攻来,这些鞑子的头部、或是胸部、或是颈部,立刻中了致命的长枪击刺,把这些还未来得及反应的鞑子,瞬间送入地狱。
在这尚未建成的城墙边缘,迅速地被鞑子的尸首填出了一条线。
“杀鞑子,立功名!”
“杀鞑子,上天庭!”
在疯狂的交战中,唐军士兵的怒吼声,在鞑子惨叫声的伴奏下,透过重重飞雪,直冲云霄。
只是,随着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鞑子开始从城墙上汹涌跳下,尤其是那些爬上来的白甲,因为穿着三层盔甲的他们防护良好,手中又有重型武器,一入墙头,立刻大砍大杀。
有了这些强悍的白甲冲阵,原本被紧密包围的半弧型枪盾战阵,不断地被冲开变形,一时间,唐军的盾兵与枪兵中,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只不过,刚有战兵死伤,立刻就有新的盾兵与枪兵补上去。
与此同时,守在枪盾战阵两侧的2000人的横行总军兵,在此时,也终于迎来了大显身手的时机。
“兄弟们,立功扬名,就在今日!”
横行总总任安,手中的虎枪挽了一个枪花,率先向冲上墙头的鞑子杀去。
机甲怪兽一般的横行队,身着三重盔甲,有如微型坦克似的横行队员,人人手中那沉重的虎刀、虎枪、长柄挑刀、厚背军镰等重型武器,纷纷向站足未稳的鞑子军兵奋力砍杀。凌厉的刀光所至之处,横尸一片,血肉狂飚。
这海参崴堡的西面城墙,终于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无数的鞑子的尸首与死去的唐军的尸体,互相夹杂,横七竖八地乱躺了一地,这些生前拼死搏杀的敌我双方,死后的血,却终于流在一一起。让这尚未建成的,原本还算干燥的城墙夯土表层,因为鲜血的重叠漫流,变得粘稠之极,踩上却又湿又滑,几难站稳。
这些互相堆叠错乱的尸体,谁又比谁更高尚,谁又比谁更卑贱呢?
上疆场彼此弯弓月,流遍了,郊原血……
“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住在河的对岸。
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说与我们不一样的语言。
——法国历史学家齐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