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看似怒不可遏,烦躁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刘娘娘轻轻劝慰道,“皇上,皇上可要喜怒,注意身体呀!江彬胆大妄为,理应受到惩处,但皇上可不能为这气坏了身体!”
夏嬷嬷翻着三角眼看着刘娘娘,与刘娘娘温柔的目光不经意间相撞在一起。夏嬷嬷目光瞬间变冷,狠狠瞪了刘娘娘一下,才移开了目光。
刘娘娘顿时俏脸一红,很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模样,微微低下头去。也难怪了,她只是一个皇帝在外边招的嫔妃,而且从未进过后宫,只是和正德居住在豹房内。论起地位来她和皇后娘娘没法比。而且就是她这样的一个小嫔妃,竟然夺了皇帝的宠幸,让皇帝把皇后娘娘长期晾起来,她自然有种怯怯的感受。
这非常细微的一幕被秦厉看的十分清楚。不知为什么,秦厉忽然间对这位刘娘娘很有点儿同情,并且很为她感到不平。
秦厉想,刘娘娘受到皇上宠幸,这能怪刘娘娘自己吗?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是女人的手段。皇后不能讨皇上的欢心,那能怨谁?只能是怨皇后自己没本事了。
此时屋内鸦雀无声,只有正德走在地上沉沉的脚步声音。
正德越来越是急躁,忍不住又骂道,“这江彬到底干什么去了,如何这么久还不见踪影!”
话音刚落,江彬小跑着从外面进来。见了正德慌忙跪倒,仍自在气喘吁吁,道,“小臣见过干爹,不知干爹急急召小臣来所谓何事?”
龙颜大怒,怒不可遏!
“所为何事?哼!江彬,你干的好事?朕问你,昨日你着锦衣卫去秦厉家作甚?你还把朕放不放在眼里?”
江彬心里一哆嗦,他顿时清楚了秦厉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但江彬最为清楚的是正德不是关心的秦厉本人,而是关心秦厉时不时搞出来的那些新奇玩意。
江彬的一张脸在瞬间便发生了好几种表情变化,最后定格在迷茫不解的表情上,道,“昨晚锦衣卫去秦厉家作甚?小臣实在不知啊,小臣有失察之罪,请干爹治小臣的罪吧!”
正德纳闷道,“你真的不知?”
“小臣真的不知道!”江彬横下一条心,铁嘴钢牙道。
正德犹豫了一会儿,冲着夏嬷嬷一摊手,而后又对江彬训斥道,“哼!不知最好,回去给朕好好查查,看是何人指使锦衣卫去秦厉家为非作歹,要挟朕的秦厉的!查出来一定要严惩!”
到了此时,江彬的那颗心才算放下,急忙应声道,“小臣遵旨,小臣一定要彻查,查它个水落石出。”
“好了,起来吧!”正德这时说话的口气才缓和下来。
江彬依言站起,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秦厉。心道,本以为这小子是个怂蛋,稍稍吓唬便听话的走人了,没成想他竟敢搬了吴经和老婆子来皇上这告我。行啊!等着吧,我江彬不把你这崽子收拾了,就不姓江了。
正德微微一笑,冲夏嬷嬷道,“夏嬷嬷,刚才你也听到了,不是江彬干的呀,朕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夏嬷嬷就消消气,莫要和朕的这个干儿子江彬一般见识了!”
正德叱骂江彬,夏嬷嬷一直在冷冷看着。眼见正德并不是真的想处置江彬,而是当起了和事佬。夏嬷嬷不禁满脸怒容,站起身,公鸭嗓高声道,“皇上如此处置此事,老身不服。老身还请皇上要秉公处理,让江彬给老身和老吴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