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给秦厉饭吃,我倒是想呐!可我惹得起天字一号监那怪人么?真若是惹怒了那怪人,他想砸烂了牢门,越狱而逃,我拦的住么?
于大头心里胡思乱想,暗暗打定了他的小算盘。那个怪人是惹不起的,这个秦厉更是一个人物,都不能得罪。从今儿开始不但要供应饭食,而且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李博怒冲冲从监狱出来,直接又去了县衙见知县郑运林。
郑运林正坐在桌前,阴着脸等李博的消息。见李博进来,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博。还没等他问话,李博便怒声说道,“秦厉那崽子不知道好歹,还和我较上劲了!他说啥也不出来了!”
“什么?你没放他出来!”郑运林腾的一下站起,手指着李博问道。
李博苦着脸嗫嚅道,“不就是个小小教谕吗?他又是个小崽子,不出来又能怎样?”
“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那监察御史王元正是带了十万两银子给秦厉送来的。他来了岂有不见秦厉的道理?到时候我们叫不来秦厉,他必然追问,你……你说我们如何向他交代。”郑运林怒声问道。
“大不了实话实说,是那秦厉殴打朝廷官员在先,本官抓他也不是无中生有,也不是不无道理。”李博心情烦躁,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了。
“糊涂啊!你真糊涂,那王元正位高权重,他在我江都县多呆上一天,我江都县就多一分危险。你可别忘了你和我做的那些事。”
“我当然不会忘。到时候我们好吃好喝招待王元正,不信王元正就能查出我们的事儿。再有,不信他一定不给我们面子,而站在秦厉一边。再说了,郑大人您不是和江大人关系搞得很不错吗?我就不信了,那王元正敢得罪郑大人。要知道得罪了您郑大人,可就是得罪了江大人呐!依下官看,大人您这是小题大做,太也小心了!”李博强词夺理道。
“你懂个屁!那王元正是内阁的人,江大人和内阁从来都是尿不到一壶的。再有,你也不想想,秦厉从朝廷要来了十万两银子已属十分难得,又有御史亲自送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厉不是一般人,他背后有很大的后台呐!我们当务之急是安抚好秦厉,夹起尾巴做人,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郑运林语气微微缓和,说道。
“反正我是没法子了,咋说也不能让我亲自去请秦厉吧,让我堂堂的一个县丞去给一个小教谕磕头作揖,求着人家出狱,这事儿日后若传扬出去,我的面子还往哪儿搁?”李博冷声说道。
“好!既然你要面子,本官就给你面子。话说到了这份上,本官也无话可说了,你自己干的事儿你自己担着。到时候王元正一定要见秦厉的话,本官可要全部推到你身上了。你看着办吧!”本来语气缓和的郑运林突然声色俱厉的又朝李博吼起来。
说来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已有三年了,关系非同一般。可在这大难来临之时,各有心思,真是可悲呐!
李博面色僵硬,翻眼瞅了一下郑运林,哼哼了两声,愤怒异常,转身便走。
他暗暗想到,咋说我李博也是个县丞,堂堂的大男人哩。让我给秦厉一个小崽子服输认软,我李博即使是掉了脑袋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