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一摆手道,“事情紧急,本官心里也是着急啊!”
郑运林急忙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行人缓缓步入县衙的会客厅堂。
差役上好了茶,郑运林一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厅堂中只剩下蒋瑶。同知刘天民,知县郑运林和县丞李博四人。
蒋瑶沉声说道,“本官此时来只是为一件事,傍晚时分监察御史王元正便要到江都县了。这次王大人来不是要巡查官员,只是为江都县学教谕秦厉送来十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蒋瑶面色一沉,道,“据本官所知,这十万两银子是内阁和户部好不容易凑起来的。专门用于江都县学的建设,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打这十万两银子的主意,一定要专款专用!
再有,嘱咐那教谕秦厉,这十万两银子一定要用在实处,用在刀刃上。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这县学修缮的一定要成为我大明最好的县学!郑大人和李大人一定要监督那秦厉,秦厉毕竟是个少年,你等一定要看紧了他,且不可让他浪费一文钱呐!那可都是我大明百姓的血汗钱呐!”
“卑职明白!”郑运林和李博诺诺连声道。
蒋瑶稍稍沉默,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对了,王大人是专程给秦厉送银子来,那秦厉现在哪里?快快让他来见本官!”
蒋瑶的话刚说完,李博就懵了,霎时间老脸通红。郑运林也是一脸尴尬。蒋瑶是什么人,为官这么多年了,眼睛毛都是空的。说来他对知县郑运林在江都县为官是有所了解的。郑运林为官一任,可以说在江都县一无所为。但好在郑运林也没干啥违法的勾当,江都县还算安定,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况且蒋瑶和郑运林的私交很是不错,索性对郑运林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再有不到半年的时间,郑运林便要进京述职,离开江都县了。
蒋瑶立刻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又见郑运林朝李博使眼色,意思是说,你闯的篓子你和知府大人说吧。蒋瑶顺势问道,“怎么?李大人,莫非那秦厉不在江都,他还没到任?”
说来蒋瑶从内心深处还是对秦厉不放心的。秦厉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年纪轻轻。年轻人嘛,办事从来没个准稿子。
再有,蒋瑶对秦厉一直很有看法,一直把秦厉当成奸邪小人,况且秦厉又没读过书。
蒋瑶早已断定秦厉是干不好县学教谕的。
此时见李博和郑运林脸色异常,便更加笃定秦厉在江都县学搞的一塌糊涂,已然被赶出了江都县。
李博磕磕绊绊的说道,“秦厉到任是到任了,只不过他在县学胡作非为,已然被下官下了大牢。”
蒋瑶听了旋即眉头皱了起来,虽说他知道秦厉干不好教谕,但一个堂堂的正七品官被一个正八品的县丞下了大牢。从这点儿上看,这李博做的便有些过分了。
说来要处置秦厉,是必须要禀报给知府蒋瑶的。秦厉毕竟是朝廷的正七品官儿嘛!
蒋瑶先自有了几分不悦。在蒋瑶跟前,李博自知不能说谎,只能实话实说。
蒋瑶毕竟是一心为民的官儿,待李博将事情经过说出,蒋瑶顿时怒不可遏。厉声说道,“什么也别说了,什么都可以放一放,李博,李大人,本官要你立即放人!若是放不出秦厉,本官便先拿了你这个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