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这是第一次见到孔定国,孔定国身材高大,膀阔腰圆,长得非常彪悍。虽然他有六十岁的年龄了,但精神矍铄,没有半点儿老态。而这样一个大汉,竟然说话声音尖细,叫人是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
此时孔定国一双鹰眼正冷漠的注视着秦厉,单单是那眼神便有无穷的杀气,似乎要把秦厉射穿的模样。感受着他的眼神,秦厉开始之时,还真有些惧意,那颗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不过随后秦厉便是镇定下来,虎眼微微眯着,嘴角微微一扬,流露出不屑之情。
秦厉犀利的眼神盯着孔定国,却是让孔定国也是不由得一怔。刚才他虽然没亲眼看到秦厉五人是如何和十八罗汉战斗的。但十八罗汉的功夫他是最清楚的,以十八罗汉的战力竟然被眼前的五个人掀翻在地,还死了三个,由此可见眼前的五个年轻人却有一番本领。尤其是秦厉这眼神,让孔定国竟然感受到了无穷的杀意。
他暗暗想到,这厮小小年纪杀气太重,他应该是杀过很多人。饶是孔定国在曲阜多年,混迹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望的人,但他瞬间便是感觉到他的杀气远远不能和秦厉相比。
其实对于一个人来说,可以伪装的东西很多,但人的气质却是无从伪装。那是一种很怪异的东西,杀气更是伪装不出来,它是由一个人的心念和杀人的个数来决定的。
秦厉和孔定国对视良久,孔定国越发是心中突突的颤。不由自主的,他竟然有了些许惧意。孔定国移开目光,朝秦厉身后那围观的人群看去。此时众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接下来的表现。从众人的眼神中,孔定国清楚的感觉到众人都在等着看他和秦厉等五人的战斗。
要知道,他孔定国在曲阜横行多年,在很多人眼里,他便是地头蛇,是魔鬼般的人物。很多人甭说惹他,就是从他粮行的门前经过,都是要好好寻思一下,担心有什么动作做的不对了,惹怒了他。
那十八罗汉和孔定国简直就是曲阜城很多人的梦魇。
难道就这样退缩了?显然不行,那以后他孔定国也不用在这曲阜城混了,还开个粮行和牲口行呀,干脆滚出曲阜城得了。
可真若是打的话,自己能是他们这五个人的对手吗?他们五个人可谓是生龙活虎呀。真若是败了,自己也是没脸在这曲阜城混下去了。
唉!还是豢养的家奴太少了。十八罗汉在小小的曲阜城可能还行,可一旦是遇到了外来的高手便立刻完蛋。
正在孔定国犹豫不决之际,秦厉向前走了几步,冷冷道,“孔掌柜,出手吧!”
“呵呵!好胆量。这位小兄弟胆气逼人,让在下很是敬佩,既然有这等胆量,也有这等武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有胆量和我孔定国单独打斗一场。
你真若是胜了我孔定国,呵呵!小兄弟但凡有所要求,孔定国一定满足。几位无非就是来曲阜买些种子和牲畜,你若单独胜我,在下便是不取半两银子,将我这黄金满地粮行所有种子和那牲口行所有牲口全部赠与小兄弟。
呵呵!你若胜不过我,那也无妨,只需跪在地上喊我孔定国三声老子,我孔定国便放你们归去。”
此时的孔定国把姿态放的很低,不过他这也是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在他看来,以秦厉一人之力,是断然不会胜过他的。
他这样一说,秦厉顿时为之一愣。
孔定国的兄弟孔定邦的武艺秦厉是见识过的。他当时虽然夹杂在斧头帮中,但孔定邦绝对属于高手之列。而听那小李飞镖李欢又是说过,孔定国的武艺和孔定邦并不在一个档次上。孔定邦在曲阜横行多年,也是经过无数次战争的人,他的武艺俨然已到了宗师级别,神出鬼没。
未等秦厉说话,身后的慕容冰却是急急说道,“相公不可,他分明是奸狡之徒,切不可听他胡言乱语。”
那小李飞镖李欢刚才切实见到了秦厉等五人的本事,他虽然并不清楚秦厉五个人的来历,但也看出秦厉等五人也属于霸道之人,是丝毫不吃亏的主儿。而曲阜捕快张麻子竟然不敢抓秦厉等人,他料定秦厉绝对是有很大背景的人。
说来这李欢也是一善良之辈,他在曲阜混的时间长了,对孔定国的所作所为那是非常了解。孔定国向来都是骄横跋扈,强取豪夺,横行曲阜,作恶多端。从心里面他早已恨透了这孔定国兄弟二人。
今日秦厉等人打败了十八罗汉,让李欢很是高兴了一把。
一句话,在他看来,秦厉虽然霸气,但他却是对秦厉很有好感。所以他可不想让秦厉吃亏了。
慕容冰刚刚说完,李欢便是壮着胆子说道,“小哥不可,小哥不是他对手!”
他这样说,俨然是公开站在了秦厉一边。这话一出口,他也便下定了决心,以后决不可在曲阜城呆下去了。除非孔定国兄弟彻底从曲阜消失。
秦厉一直在默默考虑。
从孔定国的气势看,秦厉料定他是高手。而且秦厉在打斗方面从来都是不讲什么原则的。什么君子战,什么小人战,不管是用何种手段,只要是打败了敌人,那便是英雄好汉,那便是达到了目的。
依照他起先的想法,自然是要五个人共同和孔定国厮拼的。在他想来,不管孔定国有多大的本事,五个人联手,互为补充,孔定国自然不会讨到便宜。
可现在是人家提出来了要和自己单打独斗,而且是当着身后曲阜那么多百姓。这若是不答应下来,那颜面何存?虽然说他不认识这些百姓,这些百姓也不知道他是河间知府,但总归是感觉没有面子。
再有,刚才孔定国开出的条件忒也优厚,粮行的种子和牲口行所有的牲口。孔定国的家底不可谓不大,真若是让他白送了,整个河间府开春所用的种子便全部够了。需要的一万头牲畜估计也会相差不多。
那是多少银子呀?
虽然这次带来了十三万两银子,手里并不缺钱,但整个河间府不还是缺钱吗?
为了整个河间府,不妨今日就和他赌上一赌。
想到这里,秦厉双目如电,逼视着孔定国。
“怎么样?敢否一战?”孔定国见秦厉一时无语,心下窃喜,逼问道。
他娘的!这老家伙也是太猖狂了吧?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秦厉血气上涌,厉声道,“孔定国,你刚才所说可否当真?”“
“小兄弟是外来之人,可能对我孔定国不甚了解,我孔定国乃是堂堂七尺男儿,而又是这把年纪,乃是吐口唾沫在地上砸个坑的人,哪有言而无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