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把手里的如意微微一扬,朝于鲁说道,“且慢,我跟他们走,但在临行前想给巡抚大人说几句话。
巡抚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不问青红皂白便随意抓人,我认为有失公允。当然了,巡抚大人高高在上,可以随意而为,我呐!自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于巡抚你可要看清楚了,我这手里的如意是皇上的御赐之物,并不是招摇撞骗的。于巡抚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一旦进了大牢,到时就万一巡抚大人撑不住了,再想让我出来,巡抚大人可是要费上一把力气了。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呐!”
于鲁一愣,不过旋即便是面沉如水,气愤道,“好你个狂徒,本官抓你如何会有失公允,孔定国那么大家业,难道就让你随意抢夺吗?你蛮横不堪,在这个大明的天下,还是会有说理的地方的。本官自然要为那些受你欺凌的曲阜百姓做主。
呵呵!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好大的口气,你是那尊神仙呀?本官怎么到了现在还看不明白?”
他冷冷的说完了,便扭头朝方璞看过去。
方璞本来早已吓得大冷的天,挥汗如雨,此时见于鲁看他,也是脸色一板,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难道连一个绑着的囚犯都带不走吗?
押进大牢,好生看管!”
差役们都是当差吃饭,说来他们都是靠方璞生活的。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匆忙押解着秦厉和周帆去曲阜监牢。
于鲁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在前面走,那方璞像是哈巴狗一样,小跑溜丢的跟在他身后,直奔县衙后堂。在后堂坐定后,方璞早已让人端上茶来,他小心翼翼的为于鲁斟一盏茶,随后垂首侍立在于鲁身前。
于鲁是朝廷的正二品官,方璞只是一个小小的正七品官,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悬殊,没有于鲁的命令,他自然不敢坐下。不过说来这是于鲁第一次来曲阜县衙,说来一个巡抚来这小小的县衙,对于方璞这个知县来说,那也是有无上荣光的。
况且,方璞心下早已有了计较,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一定要趁这次机会好好的讨好于鲁。真若是把于鲁伺候好了,那他这个知县那可就要发达了。于鲁只是微微动一下嘴皮子,那他这个知县再进一步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呐!
于鲁轻轻抿了一口茶,这才问起方璞时期的经过。当然了,于鲁早已从孔文博的三个儿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但毕竟是一面之词。换做是普通人,即使是一面之词,或是孔文博的三个儿子根本就诬陷,于鲁也不会放在心上,早已处置了。可现在却是情况不同了,这秦宇是个锦衣卫不说,他手里还有正德的御赐之物,于鲁说不忌惮是假话,于鲁心里还是要嘀咕嘀咕的。
知道孔文博是于鲁的干爹,方璞自然把全部罪责推脱到秦厉身上,岂止是如此,他还恶狠狠的添油加醋,对秦厉痛骂一通。
于鲁只是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不禁沉思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于鲁朝他身后的差役一招手,那差役便是急急上前。不用问,这名差役定然是于鲁的心腹了。于鲁附在差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差役连连点头,而后便是大步走出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