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下官不知秦大人来了,有失远迎,还望秦大人恕罪则个。”许泰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给秦厉跪下了。一种对秦厉的敬仰和崇拜、尊敬溢于言表。许泰的表现让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在作伪。
察言观色始终是秦厉的强项,秦厉看的出来,这许泰是真的发自真心。秦厉不禁微微点头。
呵呵!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精明的人,耳聪目明,见风使舵的人真是很多哩。这个世界上还不缺少墙头草一样的人,譬如李琮。李琮以前其实早从江彬那里听说过秦厉之名,不过当时的李琮只不过是把秦厉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来看待的。
即使秦厉在狄道弄出很大的动静,他都是没放在眼里的。虽然也知道江彬和秦厉曾经对峙过几次,江彬都是没有讨到便宜。李琮也是认为江彬是没真把秦厉当回事。总之,在他心里想来秦厉就是一个稍稍出色的小人物而已,江彬若是全心去对付他,那其实是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的。
可是秦厉率领人在皇宫里收拾了张洪,又是在皇宫里抓捕了江彬,这让李琮不禁对秦厉有了新的了解。可谓是刮目相看,不得不认真看待了。
秦厉,是江彬的克星。江彬都被他收拾了,我一个江彬手下的将领还能怎么的?你没见许泰都是给秦厉跪下了吗?
想那许泰也是江彬的嫡系,平时虽然不爱言语,但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非常高傲,非常自大的人。在大明朝廷里面,其实真正能让许泰服气的,真正能震慑住许泰的人其实不多。可是现在许泰竟然给秦厉跪下了,这说明什么?
很简单的问题,许泰对秦厉是心服的,许泰对情势是做出了清楚的判断呐。这秦厉是他惹不起的人。
可是眼前的秦厉分明是只有七十八岁的样子。一个十七八岁的人如何就有那么的本事,有那么厉害的心思呐。
唉!很是人不可貌相,更不在年龄呐。
李琮来不及多想了,因为他切实的感受到秦厉那犀利的目光正朝他射来。目光几乎是能把李琮的身体射穿,能把李琮的心理看透。在秦厉那目光的逼视下,李琮倏忽感觉周身一冷,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厉害,这人太厉害了。
他不是我李琮能惹得起的人。
况且秦厉虽然现在只是个知府,但他是杨廷和的女婿,更是太后宠幸之人。想来他日后定然会飞黄腾达,一飞冲天。对于这样的人,现在最应该做的当然是讨好巴结了。
于是乎,李琮也是给秦厉跪下了,颤声道,“下官参加秦大人!”
乖乖隆地咚!秦厉只是个正四品官,若是论官位,许泰和李琮都是在他之上,而此时他们却是都自称下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呐。
秦厉尤其对许泰的表现相当满意,做人嘛,就应该有点儿见风使舵才对。对李琮这样的墙头草,秦厉倒也是并不厌恶。呵呵!说到底他们算是顺从了,只要顺从了这外四军的事情就能轻易的解决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也有榆木疙瘩死不开窍,自寻死路的人。申州便是如此。
他见许泰和李琮都给秦厉跪下了,申州脸上浮现不屑之色,他把胸膛挺的更加直了,甚至冷冷的骂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江大人可是对你不薄呀?到了现在你们不思想法子救江大人出狱,反而是卑躬屈膝,丢人!真是丢人呐!
江大人真是瞎眼了,他咋就看重了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家伙真是愚不可及到了极点。当然了,从另外一方面说这申州也算是宁死不屈,失调响当当的汉子了。然而,他也应该想想,就他忠于的是江彬呐,江彬可是逆贼,是佞臣,忠于这样的人那就等于是助纣为虐。那就有点儿不可理喻,无法让人感到他申州的伟大与崇高了。
秦厉的虎目迸射出一股精光,怒火在胸膛中升腾,厉声喝问,“你叫申州是吗?哼!真是不识好歹,江彬蓄意谋反,现已被下了诏狱,不日便会满门抄斩。到了现在你这申州还执迷不悟,你这分明是想和江彬一样也做大明的乱臣贼子呐!”
“呸!秦厉,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算是那根葱呀?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本官焉何跪你?
哼!我是江大人的部将,江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老子就是要和江大人造反,怎么了?老子问你,老子就是要造反,怎么了?
哼!皇帝昏庸无道,大明百姓现在处在水深火热中,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了。难道这样的朝廷不应该推翻吗?
江大人被你这小儿抓住了,那是老天不开眼。
秦厉呐,怎么的,可老子和你拼了!”
申州龇牙咧嘴的说完,不顾及秦厉身后弟兄们那黑洞洞的枪口,竟然朝秦厉扑过来。
哎呦!这小子真是条汉子呐!行,小爷就教训教训你!
秦厉冷冷一笑,闪身避过申州,而后突然身后从怀中掏出精美的匕首。匕首带着一股劲风,直奔申州的胸膛插去。
申州的胳膊受了枪伤,难以动弹,这家伙强忍着疼痛,身形灵动,闪开了秦厉的匕首。
怎么说申州也是跟着江彬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很有厮杀经验。此时他又是丧心病狂,不惜性命了。他正像一条疯狗又是朝秦厉扑上。
特种兵们就站在秦厉,手里的冲锋枪枪口正对着申州。他们眼见老大被这申州步步紧逼,早已怒火升腾。他娘的,真是不知好歹,难道还没领教了我们这冲锋枪的厉害么?
周帆就在这些特种兵中,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砰!”冲锋抢对准的是申州的胸膛。他这一枪正好击中申州的心脏。申州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枯藤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气绝而亡。
这下可是把李琮和许泰吓坏了,他们两个愣怔在那里,眼神有心散乱了。还是许泰反应的快,他竟然装出一副十分解气,十分欢心的样子,道,“死得好,死得好,这申州是江彬那逆贼的死党。哼!下官虽然是跟着江彬的,但下官忠于的是大明朝廷,可不是他江彬呐!江彬这贼子竟然要造反,真是不知死活,自不量力。
哼!皇上也是他那样货色可以当的吗?”
气愤的说到最后,他竟然“呸!”的一下朝申州那死尸上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