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听了轻轻点头,转而却是长叹一声,道,“唉!秦兄,其实你刚才所说朕又何尝不明白?但这样的人真是难找呐。放眼整个大明,可能这样的人并不少,可朕却不能发现。总不能让朕发出招贤榜去寻这样的人吧?那样办还不是要叫这满朝的老顽固们耻笑么?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那些老顽固们势必会有所防范,恐怕朕想要达成目的就更难了呐。”
“也是。”秦厉略微沉思说道。
之后两人便同时陷入了沉默。嘉靖看了秦厉一眼,倏忽眼前一亮道,“秦兄呐,你是朕的心腹,你最忠心朕了,在朕看来你就是朕的福星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他还未等秦厉应允,突然面孔一板,沉声道,“秦厉接旨。”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变的很冰冷了。
乖乖隆地咚!皇上就是皇上,难道属狗的吗?咋那脸色说变就变呀?刚才还和我称兄道弟呢,可现在马上就脸色阴沉,好像是我秦厉惹怒了他一样。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呐!
秦厉心下这样想,但也不敢含糊,急忙站起,双膝跪地,朗声道,“微臣秦厉接旨。”
“秦厉,你身为镇国将军,应该为朕分忧,为国分忧。朕命你三日之内寻到一个懂礼仪,有才学之人。让他为朕说话,替朕驳倒那些老臣。让朕的父亲兴王名正言顺的成为太上皇。”嘉靖冷声道。
“微臣领命!”这时候嘉靖摆出了大明皇帝的架势,秦厉可比不得那些不知死活的老臣,变着法的和嘉靖过不去。秦厉还要指望着嘉靖当更大的官呢。所以,他急忙应允。
“呵呵!那就快快去忙吧!”嘉靖一甩袍袖,站起身。秦厉从地上站起,慢慢退了下去。
出了奉天殿,秦厉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暗暗骂道,嘉靖,你个狗脸,你是皇上都做不成的事情让我秦厉去做。这不是明显在为难我秦厉吗?
说来要对付那些老顽固们,秦厉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怯意。但在朱厚熜这件事上可不是和老臣们打架厮拼的时候,老臣们引经据典,完全从礼法的角度让朱厚熜换爹。所以必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必须要用礼法去驳倒他们。在这方面,显然秦厉是不行的。
要知道,秦厉穿越大明后根本就没读过书,对历史上那些封建的礼法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要秦厉去和老顽固们唇枪舌剑,那显然是难为秦厉了。诚然,秦厉有个举人的身份,说起来也算是个读书人。但那可是正德皇帝御赐的举人呐。论真才实学,秦厉差的远呐。
况且,秦厉的老丈人杨廷和也是站在了众大臣一边的。秦厉若是表明了反对众大臣的说法,那也势不可免的要和老丈人闹矛盾。
总体来看,杨廷和做了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还是为大明朝廷,为天下百姓做了很多事的。他应该是个很合格的内阁首辅。秦厉和他对着干,于情于理那都是说不过去的。再有,秦厉本来因为举荐朱厚熜当皇帝,就和汗多老臣闹的很不愉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有很多老臣对秦厉是恨之入骨。
秦厉再若是和他们对着干,那显然会加剧矛盾。秦厉现在只是个镇国将军,一个闲职,很没有必要再和老臣们的矛盾加大了。
怎么办?真是愁死个人。嘉靖祸害的我可不轻哩。
虽然是刚刚过了午后,但天空却非常灰暗,时不时刮起一阵阵的寒风,直往秦厉的脖子里灌。秦厉掩了掩衣襟,缩了缩脖子,无精打采的出了皇宫,朝镇国将军府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