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乃煌知道,怎么也掩不住了。
“制台大人!”
蔡乃煌大吼一声,像是挤出了全部力气,面如煞白如灰,接着便是老泪纵横,离席跪地,磕的头砰砰作响,李平书见状,也是一样的模样,跟着跪下,磕头不止。
叶开静静的看着,也不发声,也不说话,还作喝茶状。
“蔡大人,李董事,有骗子就去抓啊,朝本督磕什么头啊?”良久,叶开才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下官无能为力!无能为力!”蔡乃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抬起头来,隔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再配上泛白的胡须,看那样子,颇为惨淡。
“罢了,罢了,那二位大人就给本督说说这骗子究竟长什么模样,本督去抓好了。”叶开把茶杯放下,眼神淡然。
蔡乃煌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那骗子..额不,那些橡胶股票..下官没想到竟然会一夜大跌,五年来,这股票一直上涨,从原来的一票二三十两,后来涨到了一票二三百两,到最后竟达一千多两,红利在前,众人竞相购买,私人在买,钱庄在买,商会在买,就连官家..也在买,各行各业,无论大小,都在买,上海在买,天津在买,湖北在买,四川也在买,这大江南北购买橡胶股票的数不胜数,甚至为了买票,竟然举债购买,然而...”蔡乃煌说到这面色不禁发黄,如丧考妣,“就在十几天前,股票暴跌,短短几天,一票便只值三百两,前些天下官也差人问了,一票竟然只有五十两,如今股票皆为废纸,市民惶恐,争相挤兑,钱庄入不敷出,再加上钱庄也购了不少的票,自己也拿不出银子,于是纷纷倒闭,百姓手中的股票就成了真正的废纸,如今百业哀嚎,讨债者满目皆是,债主催逼,每天透黄埔江者,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往往是举家自尽,无论老儒妇幼,凄惨至极...”
蔡乃煌边说边泣,到最后实在与不成声,趴在地上,大声哀嚎,好像自家也遭了不幸,对此,叶开全然不顾,只冷冰冰的问。
“人家骗了多少?”
“一千万两..”蔡乃煌一抬头,汗顺着侧脸流进了脖子里。
“一千万两?”
叶开惊讶,不是嫌多,却是大大的少了。
“一千万只是下官粗略计算的结果,应该不止..”仿佛看出叶开有所质疑,蔡乃煌急忙改口。
“哦,这样啊。”
叶开轻轻的点了下头,也不做评论,站起身来,蔡乃煌驻足片刻,突然满怀戏谑的说道。
“蔡大人,你只说了别人家的事,自己好像忘说了些什么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