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长个眼睛出气的?‘酒吧’那么大的招牌没看见?”潇洒地把车钥匙抛给门前的泊车小弟,佟卿越拽着我的手就往里走,沿路不断有人亲热和他打招呼,看来他是这儿的常客。我确实长个眼睛出气的,门口那么大的招牌不是没看见,是看不懂,全英文的,鬼知道写些什么!“又怎么了?”紧紧一握,佟卿越不耐烦地看向突然站在那里的我,灯色的致雅迷醉,香水味的氤氲眩晕,暧昧撩人的靡靡之音,恩,蛮符合我想象中纸醉金迷的娇奢场所,当然很好奇,毕竟这儿可不是我这样一个月百八块的小老百姓能享受的地界,可是------“现在都快十点了,姑姑会着急的,再说明天我还要----”突然松开我的手,佟卿越竟然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了,把我一个人傻呆呆地撂这儿,算----算什么事儿?有点小生气,瘪了瘪嘴,只有自己掉头原路返回咯!***,这雨还下个没完了,看见外面淅沥哗啦,站在酒吧门前的我一脸郁闷,这种富人区,全有小车代步,连个的士都不经过,这让我怎么回去嘛----咦?那位先生好象要走,连忙三步变两步颠过去,“对不起,能搭个顺风车吗?你只要把我送到三阳路的电车站就可以了----哦,等一下----”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我就匆匆跑到车尾,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记下车号,就要挤上别人高贵的奥迪,“哎,小姐,你是----”“柴元一!!你发什么疯呢!”那位先生的质疑马上被一声怒吼压住,佟少爷气地不轻哦,脸沉地厉害,“我----”怂人无胆,我就是那种被人一吼就怂的主儿,呆呆愣在那里,还在淋雨都不知道,“还让我过去请你?”y霾的警告,我当然听的出来,连忙跑过去,少爷y沉沉地转身,我只有乖乖跟进,没用!是没用,不过----佟卿越发起脾气真挺吓人呐!
他气鼓鼓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我也糊达达一屁股坐了上去,管他旁边还有多少双眼睛露出怎样的兴味,好烦人!那雨淋在头发上,湿答答的,我最讨厌这种半干不干的嘎巴子感觉,嘴越翘越高,心越来越毛---“你还敢和我噘嘴?怎么,还委屈你了?”瞟我一下,少爷的眼又眯了起来,“头发这样,我真的很烦!”还真撩起我这温x子,一下子爆发,象个孩子我大声的嚷起来,“怪了个鬼,谁让你自己去淋雨的---”“我不想呆这儿嘛!你又不送我回去,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了!----”“你猪脑子啊!自己想办法!是什么样人的车都可以随便上的?------”“我有记他的车牌号码!我不是猪脑子!”吵地理直气壮,瞧把佟少爷气的----“你他妈真----waiter!waiter!去给我拿块干毛巾!”还好!他把气都撒向那可怜的服务生了,却依然象只小斗牛气呼呼地瞪着我。噘着嘴眨巴眨巴眼,揪着那讨死人嫌的头发,我也一脸气呼呼地看着他----“别动!柴元一,你算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啊!疼!你轻点儿,我自己来擦----”窝在他怀里,任他笨手笨脚地给我擦着头发,真是受罪!下手那么重----“再动试试?乖乖给我老实坐着!”又吼我,不过,手劲是轻了些-----
“呵呵,卿越,只怕龙艾都没享受你这样的伺候吧!”“哈!龙艾哪有她这么麻烦!”脸颊被狠狠咬了下,却全然没在意,旁边的调笑是充耳不闻,也没兴趣认识旁边那几个挺养眼的男的,我全部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酒吧小舞台上那个风趣幽默的司仪身上了,有意思哦,原来这么高档的酒吧也会搞些这样不入流的小花样儿,尽开些低俗的玩笑儿以及弱智的巧问妙答来娱乐大众,能博得这些j英人士暧昧一笑,可有些无聊的急转弯他们不见得答的出来呢,还不如我这个市井出生的小俗气蛋,就象这道题------“米的妈妈是什么?”“稻谷!”“米桶!”千奇百怪的回答,就不着点子上,一群笨蛋,这都不知道----“是花!花--生--米!”我兴高采烈地大咧咧就喊了出去,“对!这位小姐答到了,可不是吗?花生米,花生的米,花不就是米的妈妈!”“哈哈!”全场一阵哄笑,感觉腰间被轻浮地一掐,“小疯子婆,就会答这些弱智的蠢问题!”佟卿越笑地一脸戏谑,眼中的宠溺让我得儿起来,挺挺腰杆,不可一世地横他一眼,“哼!这种弱智问题你还不会答呢!”“呵!你还真给点阳光就灿烂啊!看我不----”咯吱着就要来咬我的脖子,“啊!呵呵----不要拉----”嘻嘻哈哈就和他疯起来,“------我们还准备了些小礼物,刚才所有答对题目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款高档毛笔!------”我耳朵尖,扭动着身子就要冲出去领礼物,“啧啧啧,看我们家元一听见小便宜那眼蹭的!”硬被他抱着,戏谑地和旁边几个男的一阵不正经的调笑,“放开拉!讨厌!”打开他的手,还是被他狠狠拍了下屁股,我屁颠屁颠地领奖品去咯!
我发现男人聚在一起也挺嚼舌g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无非还不是事业啊,美女啊,玩乐啊,听起来也不比平时我和思音聊地高尚到哪里,有兴趣地就竖起耳朵听听,没兴趣的,我就蘸点酒掰弄掰弄我那得来的毛笔,在茶几上随意涂鸦几下。已经给姑姑打过电话指明去向,撒了小慌说和卜凡去茶吧坐坐,姑姑到意外放行,一定是佟阿姨已经给她支了信儿,说我和卜凡有搞头--------想起卜凡,就想起刚才姑姑那个电话,想起那个电话就想起我的柴鹤,呵呵,柴鹤可从小就练习书法,字写的那个漂亮,啧,我还就喜欢模仿他的签名,可,怎么也写不出他那个味儿,苍劲飘逸------不自觉又在茶几上写起他的名字,却才在“柴”字一完笔,就被一只手拽住,“鬼画什么呢?”亲昵地咬了下我的耳垂,佟卿越从后面抱住我,“我在练字,这笔真不错!”抬起笔,朝他甜甜一笑,又得到他一个唇吻,“没眼水!这种次货只能哄住你这样的笨蛋!”无所谓地拈起我手上的笔随意往茶几上一丢,抱起我坐进他怀里,一边轻轻抚摩着我逐渐变干的头发,一边轻啄我的红唇,“你想练字啊,去我那儿,我办公室有杆极品纯净的紫狼毫,那才是真好呢!”“好啊!可是这杆也要留着,它是我得的!”又捞起茶几上的毛笔当宝贝似地捧着,左看右看,就是得意!“宝气!”点了下我的额头,佟卿越放开我靠进沙发上撑了个懒腰,“要回去咯!我们家胖妞可是有门禁的,哎哟!这丫头养的,坐一下,腿都给她压麻了!”就会调戏我,惹的旁边一圈人都贼笑贼笑的,“卿越,过几天我要招聘秘书,你眼毒,过来帮我看看!”“又招聘?你小子这是第几个了?挑秘书还是挑老婆啊!”“我可怜啊,哪有你那么好命,一个殷雅足够了,要不这样,把殷雅调给我----”“薛寒,死了这份心吧,就算卿越同意,也要殷雅愿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殷雅对卿越的那个忠心----”暧昧的笑意互相流动,佟卿越却一脸无所谓,淡然地弯起唇,却在看向我时,笑容变坏了,“走咯!我的小胖妞!”朝他那群狐朋狗友摆摆手,牵起我潇潇洒洒地就走了,让我搞不懂的是,他的笑容怎么那么y谋?
一双聪明剔透的眼睛,多么阳光灿烂的笑着,天下谁能拒绝他呢?我愿意这么一生都看着他,只融在心------我的哥哥,我的柴鹤回来了!“元一!”心为了这声呼唤竟然湿润了,象小时侯那样慢慢张开双臂,马上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的元一还是那样娇气,都是个大姑娘了!”“也是个老姑娘了!”-------咔!浪漫幻想就此打住,牙关一紧,脆弱的吸管被咬成一条线,上午去接柴鹤的情景已经在我脑海里回荡了不下百遍,却遍遍卡在老姑那句败兴又败胃的话上,简直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连柴鹤的气息都没闻清楚,我耷拉着脑袋,绔丧着脸就跑到思音这儿发泄来了,老姑娘?哈!俺小姑真会蹶我的软肋,26!是老了,年华不在,青春永逝,人老珠黄咯!------珠黄?连忙掏出小镜子仔细瞅自己的眼睛,还好拉,黑漆漆,圆溜溜,妩媚的眨眨眼,还有些许风情在------“别照了,再怎么照也是张老脸了!”“去你的,现在本小姐听不得那个‘老’字!”嗔了眼身边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搅着咖啡的思音,我照照不误,镜子!女人永远的盟友!“女人!接受事实吧!你小姑说的对,是个老姑娘了嘛,哦,错!应该是个小嫂子了,现在你连黄花大闺女的价钱都卖不出了!”咬牙切齿,对着镜子捏着脸颊上那颗红痘痘,思音的嘴巴就是毒,太伤自尊!可是----没办法,她说的是事实!“***,听说童子j可以养颜,什么时候介绍几个小处男,让我也老牛尝尝嫩草嘛!”“那个怎样?----瞧那窄臀----”思音他们学校的排练场真是个天堂,什么样的绝色都有,没事我就喜欢赖在这里找些漂亮的小弟弟小妹妹养养眼,顺着思音的视线瞄去,顿时色咪咪,嘘----正点!倒三角,够挑逗!“和我们家佟卿越有的拼哦,这孩子以后‘x福’啊!”“切!人家都可以给你开床上讲座了,看见那边那个小蹄子了吗?那是他本学期的新床伴!”“哪个?那个?!不是吧!挺纯净的女孩啊!”“纯净?告诉你,这一场子就没个纯净的孩子,现在的孩子杂着呢!走了,请你吃法国大餐!”站起来随便绑起头发,思音是那种怎么打扮都洋气的女人,“怎么?你们又发奖金了?呜--学校就是腐败!”嫉妒的要死,可还是忙不迭站起来,免费的晚餐谁不爱?“发个屁,别人送的免费餐券,不吃白不吃!”“呵!一千块!谁这么大方?”“就是你说纯净那妞儿,她想得到这次汇演的一个角色!”临走前再次瞥了眼那张干净的娃娃脸,啧!现在这孩子是杂咧!
“拿破仑的铁蹄征服了欧洲的君主,而法国厨子的美食征服了所有人的肠胃。”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在品味了这顿烹调程序比中餐复杂百倍的美食后,我发现,原来饭还可以这么吃的,吃的如此苛刻,如此冗长,竟然一餐饭要经历8个步骤,盘子是一道道的上,又一道道的撤,吃到最后,我是酒足饭饱,但也腰酸背疼,受累啊!太高级的餐厅,规矩就是多,为了成全那个高雅情调,腰骨要笔直,说话要低调,刀叉不可随意挥舞,憋死我小急x子!但----一想到这顿豪华大餐是捡来的,再折磨人的吃法,我也认了!“***,天天这么吃饭,不把活人整花薨!”思音真是装j的祖宗,瞧她呷着cappuccino那股子恬静与安然,谁想的到这小娘子满嘴脏字,“这种地方,就是用钱砸出来的,多的是凯子爷------思音!”突然兴奋地在桌下用脚勾了下她,轻浮地朝对面的个男的瞟了一眼,不是别的,诱人的灯光,轻飘的音乐,再加上我喝了点小酒,太有催情的条件,“我对老男人没兴趣!咝----我说元一,你现在还真饥不择食,这种老东西也有兴趣?”“懂不懂欣赏?什么老东西,老东西才有魅力咧,那种颓废中的儒雅,漠然中的情欲,压抑中的激情,智慧与敏锐的洞察力,深刻而从容的内心,啧,无一不让我陶醉----当他望着你,仿佛就能望出天崩地裂来,那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凝视,那才是真正的x感------”说着说着,我的眼眸逐渐迷离,中毒如此深,归结为最近刚得了张亨弗莱·鲍加的海报,一下子就要了我的命,那很淡很淡的微笑,那漫不经心却足以燃烧的气息,那冷漠而嘲讽的嘴角,让我迷醉,让我沉醉----“真的这么b?”“恩!”“真的这么x感?”“恩!”“对面那男的也有这个效果?”“恩!”放下咖啡,思音问地一脸诚恳,我点头地极为干脆,她的唇弯起来了,诡异而自负,没安好心!果然----“那好,去摆平他!”“什么?摆什么平!”无聊地横她一眼,这女人很容易疯的没名堂,“当然是你去摆平他,喜欢就去玩玩,正好马上有支舞,你去请他,亲身感受一下他的x感嘛!”就知道这女人开始使坏了,从小就这样,思音总能勾引出我内心最深层的疯狂,还真对她这点子动了心,酒壮怂人胆!妩媚地看他一眼,狠抽了口红酒,我竟然笑着点了点头,思音眼中的光华融化了我的矜持------
多么活泼的舞,配上我鬈发轻荡,活色生香,笑嘻嘻贴近他的脸,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旋身舞开,双颊嫣红,眼眸迷醉,偏偏又扬着烂漫笑容,我是有些醉了,可脑子还j明着呢,这个老东西算是被我坏了道行,全然没有了淡然、嘲讽、平静、隐忍,这只是个被我吸引了的普通男人,眼底的宠爱以及隐隐的欲望,让我得意极了,时时刻刻没忘了小姑的提醒,我是个老女人了!哈,也只有老女人有这样的风情啊!香艳,加上我刻意的装纯真,还是能祸害些人的,呵呵,一扫早上的郁闷,直到一曲终了,回到位置上,我依然笑地灿烂自得,“想开了?再听的得那个‘老’字了?”一脸揶揄,到底是老相好,还是思音了解我,“恩!现在知道自己还是有当妖j的本钱!”“当然,我们元一媚起来,哪个骨头不酥?看,不是撂倒一大排?注意,你身后45度方位才真有个极品,捞着他你算赚了,他盯着你超过一分钟了哦,有搞头!”娇嗔地横她一眼,还是很给面子地回了头,能得到思音肯定的绝对不会------差------差大发了!搞他?还用搞吗?早被他吃的尸骨不剩了!优雅的举杯,魅惑的微笑,那才是个妖j!------此时,除了我的奸夫,还有谁能让我如此紧张----***,我紧张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