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里亥时中(晚上十点左右),糜府的上上下下都已经很安静了,而陆仁与侍女之间的这番事情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顿时就惊动了不少人。糜家是大户人家,自然有不少的护院家丁,听到动静有不少人向陆仁这里赶了过来,一见陆仁正衣冠不整的发足狂奔,当然是想把陆仁先拦阻下来再说。
此刻的陆仁却已经是有些急火攻心了,见有人想拦住他也顾不上太多,顺手点了一下眉心激能强化剂,开了个三倍的状态,然后一边撞开拦挡他的人一边大吼道:“都让开让开!别挡我的道!我有急事要出去!”
三倍的状态有多强?这个真心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个糜府家丁肯定是挡不住这样的陆仁的,但听得数声闷响,陆仁有如虎式坦克一般撞飞了有七、八号人,直楞楞的撞出了一条路,下一刻就夺门而出,只在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众家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追出门去。按说肯定是要追的,可毕竟有人知道陆仁是糜竺特意而且专程请来的贵宾,现在贵宾说是有急事离开,那追出去似乎有点不太像话。再说了,陆仁虽然撞飞了好些个人,但毕竟没有出手伤过人,看样子是真的有什么急事才对。可这大半夜的突然跑出去,万一是做了什么坏事又怎么算?
总算有个家丁头目头脑比较灵光,猛的一拍大腿道:“都别楞着,你们三个赶快跟出去,记得是跟紧了就行;你,还有你,快去将此事报于家主知晓!”
两边分头行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糜竺和糜家小妹就都赶了过来。听了护院家丁的上报之后,糜竺兄妹都楞在了当场,他们也不知道陆仁怎么会突然的这样离去。而跟着陆仁的人还没回来,糜竺兄妹就只能是先去陆仁住的小院那里看看。
一进到院中,糜氏兄妹就看见那个侍女正怯生生躲在墙角,看起来还有些灰头土脸的,当下便叫过来问及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侍女到也老实,小小心心的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糜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糜家小妹却紧锁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之后向侍女问道:“你是说,当你道出前来侍寝一事后,陆先生顿时就恼怒而去了?”
“是、是的。”
“你可曾对陆先生言语不敬!?”
“没、没有!奴婢万万不敢对家主宾客出不敬之语。”
糜家小妹顿时把声音拉高了几个分贝:“那你再把刚才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细说一遍!”
这侍女吓得立马就趴到了地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之后,又再次的把刚才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从一开始陆仁的犹犹豫豫,到突然的全身打颤,再到陆仁突然的翻脸发怒,近乎于粗/暴的把侍女推开再奔出院去,说得详详细细,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糜家小妹一直在仔细的留意着侍女的神态,在侍女说完之后,糜家小妹点了点头,向糜竺轻叹道:“大哥,她没有说谎。现在看来,只怕陆先生真的是被惹怒了,才会愤而离去的。”
糜竺大怒,向侍女骂道:“贱婢!陆先生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宾客,竟被你惹得愤而离去……”
糜家小妹伸手拦住了糜竺道:“大哥息怒,依小妹之见,此事怪不得她。”
糜竺怒道:“怎不怪她?陆先生既然不中意她,她就该尽早退下,换一个比她姿色好些的侍女来服侍陆先生,她却为求邀宠而刻意纠缠陆先生,这才惹怒陆先生!”
糜家小妹无奈的一拍前额,有些无力的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那些乡绅富户的想法改一改?那些名流士子看不上我们这些乡绅富户也不是没道理的。大哥你的一些做法在他们看来,真的是太……”后面的话糜家小妹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糜竺看看自家小妹,皱了皱眉头之后道:“小妹你何出此言?难道为兄这般盛待陆先生,又有何不妥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