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仁回过神来,抬起头向刘备微笑道:“玄德公,这碗鸡汤你还是自用吧,糜别驾那里我早已命人准备下了补身的肉食。不是陆仁夸口,即便是玄德公与糜别驾在我这里每天都以鸡鸭为食,我这晓鸣养殖场中的鸡鸭都能让玄德公、糜别驾一辈子都吃不完。”
这到真是句大实话,看看是你刘备吃得快,还是晓鸣鸡场里的鸡鸭“鸡生蛋、蛋生鸡”快。你一天最多吃三只,可现在陆仁的晓鸣养殖场里的鸡鸭是个什么数字?
刘备闻言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摇头微笑道:“到是备疏忽了。备初领徐州牧时(指献帝刘协迁都之后对刘备的正式拜封)就有听闻陆先生率众屯田,教百姓种稻得以富足之事。今日到此一见,方知陆先生名副其实矣。即如此,且容备失礼了……”
陆仁心说你吃就吃吧,谁又会和一个饿了几天的人去计较什么礼节不礼节的?而且你刘备要是见过典韦是怎么吃东西的,诂计你还会说你现在还算是文雅的了!
刘备这一开动起来,没用多久就将饭菜风卷残云一般的吃了个一干二净。初时可能还顾着几分脸面身份有点样子,后来……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扔去了一边,根本就是随手抓起来就往嘴里面塞。这是好在陆仁负责屯田时见多了饥馑流民没怎么当回事,要换了其他人只怕都会被刘备的吃相给吓到,看来刘备这一路上确实是饿得太凶了。
稀里哗拉的一通吃,刘备终于塞饱了肚子,瘫坐在那里仰天长喘。陆仁递过去了一杯水酒,稍带着几分劝慰语气的道:“玄德公,我看你的身体也虚弱了一些,就先在我这里暂住几天休养一下吧。曹公那里我已经派了人过去禀报,不过曹公现在仍在征讨张绣,但荀文若想必会先行安顿一下玄德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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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陆府客房。
陆仁与刘备偶遇并救下糜竺时,糜竺已经饿晕了有一天多的时间。到陆仁把糜竺安置到客房,找来几个糜氏族人照顾糜竺时,糜竺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既然没有醒来就自然不能自主进食,陆仁在无奈之下是吩咐人手强行掰开糜竺的嘴灌了些大补的鸡汤到糜竺的腹中。等半碗多的鸡汤灌了下去,糜竺的情况就好了一些,至少是呼吸已经匀畅了不少。
天已入夜三更,身体总算得到了养份补充的糜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到双眼完全睁开时,映入糜竺眼帘中的是刘备那张在依稀灯光下极为关切的脸。
“主、主公……”
刘备见糜竺睡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子仲!你终于醒了!”
糜竺挣扎了两下想翻爬起身,刘备赶紧伸手按住道:“你身体尚虚,不可轻动,好好的静养便是!”说着又扭过头向房门外侍立的侍从唤道:“快去禀报你家主人,就说糜别驾已醒,请速来相见。”
糜竺闻言感动不已,依言重又躺回了榻上。人是躺下来了,可糜竺的眼光却已经在房舍中环视了一圈,又向刘备问道:“主公,这是在何处?”
刘备轻叹道:“真是天不绝我主臣生路!这里是许都城南的萌村。你我被吕布的追兵所逼,怆惶奔逃间迷失了方向,却不想竟绕了一个大圈到了许都南面。更难得的是萌村之中的大户,也就是这里的主人,竟然就是你我旧识的陆仁陆义浩。”
“陆、陆义浩!?”糜竺懵了头。因为那时交通与通讯不便,加上刘备方面的对外联系在一定程度上被吕布切断的缘故,刘备方面的人还并不知道几个月前陆仁被罢去了官职的事:“萌村大户?他不是许都令,领典农中郎将的吗?”
刘备摇头道:“我亦尚不知其中原由,只听他自己提及是因为无心之过触犯法纪,而被曹孟德罢去了官职。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我在此身已得全,权且将养数日之后再赶去许都暂投曹孟德吧,陆义浩也帮我们派出了信使前去禀报。不过曹孟德会不会接纳于我,我现在心里也很没有底。”
糜竺道:“向日公佑曾言,曹孟德深恨吕布,只因时机未到而不曾出兵,若闻主公为吕布所逼前来相投,必喜而纳之引为破吕布之助臂,因此主公大可不必忧心此事……”
房门被轻轻推开,陆仁微笑着走进房中接上话道:“糜兄言之有理,我亦敢担保曹公一但闻知玄德公在此,马上就会遣使来迎,共商破吕布之计。到是糜兄啊,自你我当日一别,到现在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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