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当迁,败亦当迁。若曹公未能诛除吕布,日后吕布回转徐州时,我糜氏一样难逃一劫。”
听了糜竺的这句话,陆仁也不由得低头叹气道:“吕布这家伙真的是一定得死啊……罢了,不说这个。子仲兄,陈长文已愿出仕,我终于可以抽出身来,而且徐州城中的粮草计点已毕,三日后你我押解粮草同往下邳助战吧。”
听陆仁提到了陈群,糜竺也想起来自己过来就是想问问昨天陈群是来干什么的,当下便婉转的向陆仁发了问。
陆仁笑道:“你们糜氏搞出来的动静这么大,陈氏会不来探探口风?听说是我劝你们糜氏准备迁居琅琊的时候,陈氏便以为我其实是向着他们的了。其实陈氏中人又哪里会不想出仕为官?之前不肯出仕还不是怕你我联合起来整他们?现在听说你我都要离开徐州,他再不赶紧的抓住机会出仕为官,那他们还算个屁的世家大族!”
“陈氏……”糜竺默然摇头。
陆仁望望院子里的甘蔗已经全数榨完,最后一锅糖诂计也就快煮好,便吩咐院中的陆氏子弟把东西都收拾好,先别留下什么会让人分辩出原材料的痕迹。没办法,那年头的秘方就是钱。
回过头陆仁又向糜竺道:“子仲兄,今日里你看到的事物千万不可以在徐州流传出去,我自己也只是让身边的陆氏子弟来做这些事而已。至于制糖秘方,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让小贞转交给你族中要迁居夷州的人。”
“竺明白……”糜竺轻轻的点了点头,但眼珠转了几下,一件一直挂在心头的事终于问出了口:“义浩,我想很问一问,你与我家小妹之间到底如何?若事有可为,你愿不愿意娶她?一则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二则你若娶了她,也可算是陆糜两氏联姻为亲……”
陆仁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忍不住伸手去猛抓头皮道:“子仲兄啊,你要我怎么说呢?这个嘛……唉,说句实在话吧,我是什么人你该清楚的,你以为我不想搞定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宝贝妹子?可问题是……有些事我知道我不能去做。再一个,小贞是什么样的脾性,子仲兄你应该远比我更加清楚才对。其实最重要的是现在你我两家都在风尖浪口上,要是我和她之间闹出了什么事情,搞不好你我本为亲家的,却会因此而变成仇家了!最后一个……我已经娶了昭姬啊!就算是你舍得把小贞塞到我的身边来,她也不见得就愿意当我的妾,她可不是婉儿!”
顺便说一下,华夏古时不是后世人所说的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同时妻生的孩子是嫡生,妾生的孩子则是庶出。比如袁氏家族,袁术是嫡出,袁绍是庶出,因此袁术才会格外的看不起袁绍,甚至说袁绍是“吾家贱婢之后”。而妻与妾的地位,那是不用多说的。
糜竺又不是什么笨人,当然明白这些事的轻重。而在想清楚之后,他也只能摇头长叹。
陆仁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扭头望向院中。而这一望之下,陆仁望到了炉边的那几个麻袋,就跟着想起了点什么,忙不迭的向陆氏子弟吩咐道:“在那一袋打开了的里帮我装两小袋出来,我还有用处!”
陆氏子弟领命行事,陆仁又向糜竺道:“能不能给我些蜂蜡?我还要做两件东西备用。”
“你又要搞什么?”
陆仁阴笑道:“没办法,我不会武艺嘛,可马上又要真的上战场,不准备几件保命的东西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唉,一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了我的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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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的下邳城外,曹军大营之中。
押运着大批粮草赶到这里的陆仁才刚刚在架起不久的卧帐中躺下一会儿,郭嘉的声音就在帐外响了起来:“义浩贤弟,我进来了啊!”
陆仁这里还没爬起身来,郭嘉就已经撩开了帐门步入帐中。而郭嘉这一入帐连招呼都没和陆仁打一下,人就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找寻起了什么。陆仁见状哑然失笑,慢慢吞吞的从卧榻上翻坐起来向郭嘉道:“喂喂喂,老郭你就别找了,我这趟是从徐州出发的,没酒可带。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按军规不能饮酒……”
“去去去,主公对我人在军旅,却经常偷偷饮酒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时不时的还会在暗中给我点酒解解瘾。这个事,只要我不喝过头、不误正事也就行了,你担心个啥?”
郭嘉嘴里是这么说着,眼睛和手脚依旧在陆仁的帐中来回寻找。不过找了一阵子之后郭嘉没什么发现,既失望又沮丧的道:“好像真的没有……我说义浩啊,到底有没有好酒?要是有的话麻烦你赶快拿出来好不好?大军临行时我从徐州带出来的酒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嘴里这些天都快淡出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