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时和罗娘说的是心里话,就当是出来玩的。
虽然马上就到了。外头那个高嬷嬷话里话外叮嘱了好些话。可红尘还能因为这个紧张?闭上眼翻了翻玉珏空间的任务提示,挺有意思的。
最重要的任务道具是一份身份文牒。所谓任务提示是一段内心独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林秋娘,本是卢家的庶长女,不过还是胎儿时便随母亲被赶出门,也没有冠上卢家的姓儿,她母亲只叫她秋娘,娘俩相依为命。
刘家庄的庄子,说是卢家的,实际上只是当初路过时随意买下,根本不放在心上。林秋娘的母亲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都知道是被主人家赶了出来,在庄子里的日子很是艰苦,后来秋娘长大,母女两个的日子才宽泛些。
怎么说她也是卢家的小姐,卢家可以忘了她,那些下人却不敢太过苛待,好歹也不能给饿死、病死了,否则但凡哪日卢家想起来,他们都要倒霉。
林秋娘磕磕绊绊地长大,一直长到十八岁,卢家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她娘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外头一农户家的小子,认识几个字,也有一把子力气。
若不出意外,她这辈子就这么过了,结果老天不如人愿,闹了灾,娘亲也遇难,她到是勉强活下来,可也病得厉害,稀里糊涂地托一个写信的瘸子给卢家送了封信。
送完她又后悔,红尘在任务提示里头看得清清楚楚,这姑娘日夜忧虑,怕自己不争气,惹人厌烦,再给母亲脸上抹黑,心心念念的都是亲娘,一直到病死。
这场灾祸,是相柳造孽!
红尘想,或许这个任务不需要她特别做什么,只要让卢家一提起林秋娘的名字,就赞一句她有个好娘,她娘亲是个好女人,好母亲,哪里都好,也就足够。
“小姐,走不走?”
铁牛喂完了马,那边大太太的陪房高嬷嬷也喝完茶,便回来上车。
罗娘探头出去,略点点头。
马车重新启程,哒哒哒地走向远方。
高嬷嬷坐在后面的车上,心绪复杂,翻来覆去地揪手边的帕子,身边伺候的小丫头月牙也不敢说话,她是知道高嬷嬷纠结什么,说实话,当初她乍一看见那位小姐时,也是半天手无足措,老觉得自己衣服没穿对,脸上脏兮兮,怎么站都有问题。
这一路上,那小姐安静极了,并不多与她们说话,但任何一个看过那小姐模样的,都不敢把她和乡下的土妞相提并论。
“怎么能那么好看?当初那林姑娘……得美成什么样?”
月牙年纪小,她可没见过林姑娘。
高嬷嬷是大太太的陪房,自然也没见过人家卢家的通房丫头。
她就是忽然有一种感觉,当初大爷能为了她们太太,撵走这么美的女人,应该说,其实还是有几分真心真意。
“……查清楚了?那真是林姑娘给咱们大爷生的闺女?”高嬷嬷忍不住嘀咕了句。
月牙叽叽喳喳:“哪能不查清楚,当初找稳婆接生,还是送林姑娘过去的李管家给办的,这事儿向来是瞒上不瞒下,刘家庄那边也是年年都要往上报,只是也仅仅提一句半句的,到没说……竟生成这么一副模样。”
高嬷嬷叹了口气。
也不光是模样,那周身的气质,说句不好听的,她们家瑶姐儿也比不上,穿的戴的虽然简单,却也不是一般的首饰,很是精巧,真不知那么一个乡下庄子里长大的姑娘,怎么就能得到这些好东西。
不光是她,估计家里的主子们也要怀疑一下,只是,身份文牒都没问题,连贴身带的东西都有,话也对得上,庄子里遭了难,人都没了,可刘家庄还有些百姓活着,也都给作了证。
再说,卢家从外头养大的一个庶女,又有什么好冒充的,真能冒充成功的人,必然看不上这么个身份,能看得上这个身份的,也不敢更不能这么干。
高嬷嬷想了想,也就把那三分怀疑给放下。
红尘要是知道她的想法,恐怕要同情一下,像她这样,一个郡主要冒充个卢家庶女,再加上鬼谷的林公子帮忙,找个把证人什么的,还真不怎么难。
而且养在庄子里的那位秋娘,本身是姑娘家,长到十八岁,见外人的机会很少很少。
“前面就到了。”
眼看着到了家门口,高嬷嬷松了口气,她这一趟是苦差事,能平平安安回家,那是千好万好。
不多时到了门口,里面安安静静的,高嬷嬷也不以为意,过去打了声招呼,开了个角门。
里头守门的小厮见了她,也连忙过来见过,偷偷摸摸向外瞥了一眼:“就是那位?”
高嬷嬷皱眉:“行了,赶紧去报。”
“得嘞,只是嬷嬷怕得好生等一阵子,里面瑶姐儿病了,大太太也病了,正乱,这事儿得报给老太太。”
这边嘀咕完就去报。
里面确实混乱。
卢家老太太正在大房媳妇门口转圈,恨不得抽死她那亲儿子,这要不是亲的,别说抽死,直接活剐了他的心也有了,宠妾灭妻不说,还对女儿动上手,一巴掌打得即将议亲的闺女起不来床,害得闺女的贴身丫鬟碰死在外头以死明志。
任何一点儿风声传出去,卢家上下的脸就都别要了。
这时候下人来报,说那位庶长女到了,老太太脑袋更疼,更想捏死自己的白痴儿子。
“哎,接进来吧,先安置在秋葵园。”
离她那大儿媳妇远一点儿,省得麻烦。
ps:ps:明天坐火车去青岛大剧院看盗墓笔记话剧,更新应该不至于影响哒,微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