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骋道:“跟我来。”
他带着卢雅江七拐八绕,来到府院的后方,番强进到院内,一路摸到主卧前,主卧内突然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二位请回吧,你们要求的事情,恕老朽不能答应。”声如洪钟,可见发生之人内力之深厚。
韩骋扬声道:“金蝉剑前辈,小侄有些事情要请教,但请见面一叙。”
只听呼啦一声,房间门突然开了,但是刘远通并没有露面,房间里黑洞洞的也看不见人影。此时房里突然飞出一把剑,仿佛有眼睛一般直刺韩骋而去,韩骋微微一笑,从书篓里摸出一把——锄头(早上在路边捡的),砰的一声挡开了飞来的剑。那剑却没有落地,而是往后一收,再次劈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一下。
卢雅江初始极是诧异,后定睛一看,才发觉剑上缠绕着数根极细的金蝉丝,细到人眼几乎不可见,唯阳光打在上面反出光泽时方可窥得一二。刘远通想来正是用这些金蝉丝操纵此剑。
韩骋不慌不忙,剑锋攻来,他挥起锄头优雅的使了一招改良过的飘雪穿云剑法,将那剑节节逼退。卢雅江发现韩骋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武器,相信就算给他一个人他都能把人横过来当剑使,而且他改良后的招式出神入化,非常适应他手里的武器。
剑突然收了回去,屋子里的人寒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韩骋笑吟吟道:“前辈出来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只见那人五十来岁的年纪,精神很好,神情威严,手上戴着金蝉丝制成的手套。他第一眼先看到了穿着青衫的卢雅江,神情骤然大变,双目瞪如铜铃,样子极是惊恐,张着嘴似乎要喊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喊出口。
韩骋笑道:“金蝉剑前辈,恕晚辈方才失礼了。”
刘远通的目光这才转到韩骋身上,先是在他脸上扫过,目光下移,及至他腰间那块刻着“韩”字的玉佩又是一惊,猛地抬起眼瞪着韩骋的脸:“你!方才是你和我过的着,你究竟是什么人?!”目光在韩骋与卢雅江之间来回游走。
韩骋不紧不慢道:“在下韩骋,家父韩江。不知前辈可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青衣生’韩江?”
作者有话要说:半更,稍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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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通倒抽一口冷气:“你是韩江之子?!”再看看卢雅江,失声道:“怎么可能!”
韩骋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捞起腰侧的玉佩,笑盈盈地问道:“前辈可还认得这块玉佩?”
刘远通上前一步,抓起那块玉佩,似要辨别真伪。韩骋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刘远通喃喃道:“韩江之子……你就是韩骋……江湖传言,两年前出了个五轮派的传人,自称是他的儿子,我以为是无名鼠辈出来招摇撞骗,竟然……”他突然将脸转向一旁的卢雅江:“你是什么人?!”
卢雅江一直在旁边兴趣缺缺地看热闹,正纳闷这个奇怪的大叔为什么从一出现就不停的看自己,听他问,没好气地说:“我是你爷爷!”
“呵。”韩骋忍了笑,问刘远通:“他只是陪我过来的朋友罢了。金蝉剑前辈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刘远通收回目光,好一会儿才问韩骋道:“你的生母是谁?”
韩骋道:“这我也不大清楚,我从小被一家农户养大,据说我爹临死前将我交给他们,并将武功秘籍和玉佩都留在我的襁褓之中。待我长大后,我的养父母才告诉了我我的身世,至于我母亲是谁,我父亲并未提及过。”
“他有儿子……他竟真有个儿子……”刘远通失声的喃喃,目光又突然锐利起来:“你既然是韩江之子,那你的剑呢?”
“剑?”韩骋微微一怔。
刘远通道:“昔年韩门的祖传宝剑,五轮派的当家宝剑青雪剑,也拿出来教我看看。”
韩骋一脸茫然,显然不晓得这青雪剑是什么东西。
刘远通见韩骋无动于衷,不禁皱了皱眉,转开话题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韩骋笑道:“前辈,小侄之所以出来闯荡江湖,就是为了打听我爹当年的事情。我想知道,我爹当年是怎么死的,我的杀父仇人究竟是谁?”
刘远通默不作声地见他打量了一阵,突然叹了口气,道:“罢,你既是韩江之子,便进来说话吧。”
韩骋拔腿就往屋内走,卢雅江一脸戒备地站着不同,韩骋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进去吧,你会对他说的东西感兴趣的。”
卢雅江手一挥,斥开韩骋扯他的手,冷冷道:“别碰我!”韩骋表情尴尬了一下,委委屈屈地说:“好好,我不碰你,你自己走嘛。”卢雅江哼了一声,昂首阔步的进去了。
刘远通道:“我与你父亲韩江、伽罗刀张浩瀚三人自幼相识,我与张浩瀚同岁,虚长韩江五岁。我三人幼时曾一同习武,后各自离开谷水镇闯荡江湖,约定每两年在谷水镇中聚首一次,谈谈没人这两年的收获与感悟。可以说,我们年轻的时候感情是很好的。”
卢雅江不冷不热地插话:“那你们之后闹翻了?”
刘远通顿了顿,道:“韩江是我们三人中最出息的一个,他毕竟是五轮派的传人,他的资质、他……手里的秘籍,都是我和张浩瀚不能匹敌的。”
“所以你杀了他抢了秘籍?”卢雅江又冷冷地插话。
韩骋连忙去按他的手,示意他闭嘴,结果还没碰到卢雅江就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刺回去了。
刘远通并没有生气,转而问卢雅江:“这位少年,请问令尊令堂是何人?”
卢雅江被问的莫名其妙,傲慢地嗤声:“你算什么人,也配知道?”
刘远通沉默了。
韩骋连忙道:“前辈,然后呢?我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