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很快就开始火烧火燎。他双手捂着那物,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你……你……你……”
卢雅江十分茫然。这软膏是他从出岫山上带出来的,这东西原本是治伤的药物,只是高晟风拿它来做润滑之物罢了。这一路出来他还没用过,方才高晟风提出要行那事,他临时想起带了软膏,才拿出来用。他当然想不到,高晟风临走时怕他和长缨枪发展出奸|情,竟然把他住处所有的软膏都换成了辣椒膏。当然,高晟风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自食恶果……
高晟风的表情越来越纠结扭曲。那处是男人最娇弱的地方,火辣辣感觉更是十数倍的增加。然而这事本就是他理亏,虽然心里又着急又委屈,但是的的确确怪不到卢雅江。很快,他开始嗷嗷叫着在地上打滚。
卢雅江慌的手足无措,抱着高晟风道:“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高晟风双眼通红,气喘吁吁道:“你拿错药了,那个是辣椒膏。”
卢雅江赶紧拾起那盒软膏要看清楚,却被高晟风劈手夺过,远远地丢了出去。卢雅江一愣。这黑夜里东西甩出去了就不知道落在那里了,他自然无法再捡回来看。他困惑地喃喃道:“怎么会拿错……”
高晟风在地上滚过去又滚回来,掬了一捧冰雪盖在自己那处,哼哼唧唧道:“就是拿错了。盒子明明是不一样的,辣椒膏上面有小红字,你没看到。”接着又滚了两圈。圕馫闁苐
卢雅江伊始当真以为是自己的错,心里又羞又内疚,心疼地抱着高晟风道:“对不起。”过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拿上的时候明明有看过,盒子上根本没有什么红字,而且摆放的位置就是平时搁放软膏的位置,他出去执行任务之前高晟风自己还用过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辣椒膏?而且,就算是他看错了,那高晟风急急忙忙把东西丢了干什么?
这样一想,他看高晟风的目光立刻就充满了怀疑。可是教主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是……卢雅江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难过。高晟风换了药,当然不会是打算留给自己用的,应该是留给他和长缨枪用的,如果他和长缨枪当真行了那事,还用了那软膏,后果就会是……像高晟风现在这样。
高晟风好容易缓上一口气来,那处不再火烧火燎似的痛,而转变为钝痛,更加娇弱敏感,有一股微风吹过都会凉丝丝的疼。
这时候卢雅江突然扑了上来,用力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手狠狠捏了一把他刚刚恢复生命力的小兄弟。高晟风嗷的惨叫了一声,眼里含着两泡泪:“你干什么!”
卢雅江阴恻恻地哼哼道:“教主,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高晟风心虚地撇开眼:“你、你说什么呢!”
卢雅江道:“我说什么,教主心里清楚。好好的软膏,怎么就成了辣椒膏?”
高晟风身心都受了重创,往地上一躺,两腿乱蹬,开始耍赖:“就是你拿错药了!就是你就是你!”
“哼!”卢雅江气的不想理他,转过身背对着他坐。
高晟风一边打滚一边道:“你还说不管我怎么样都是你的教主,现在我那里受伤了你就反了天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卢雅江气的双手乱挥,闭上眼啊啊大叫,然后转回身猛地扑到高晟风身上乱咬。高晟风气哼哼地蹬了他两脚:“走开,不想理你。”
卢雅江的回答是在他脸颊上用力咬出一个牙印来。
高晟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重重哼了一声,闭上眼假寐。卢雅江抱着他的背不松手。
过了一会儿,卢雅江的气消了。他想到方才高晟风自食恶果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心软了不少,再说,换药的事是在他和高晟风解释清楚之前发生的,也就作罢了。他啄了啄高晟风脸上的牙印,小声道:“教主?”
高晟风不理他。
卢雅江语气中饱含无奈:“是我不好,是我拿错药了。我帮你呼呼,就不痛了。”说罢爬了下来,掀起高晟风的袍子。高晟风一把扯过自己的袍子重新盖好,把卢雅江扯了回来,也在他脸颊上用力咬了一口。看着卢雅江脸上的牙印,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哼。”
卢雅江小声嘀咕道:“教主下次可千万别让属下再‘拿错药’了。”
高晟风十分有气量地把他揽进怀里:“躺着歇会儿吧。”
卢雅江缩进高晟风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高晟风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过去看了看燕柳和杜讳他们。他们都睡得很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他摸出一片安眠的香丢进火里,静待片刻,然后悄悄走到吊颈大白虎倒下的地方,开始用剑鞘刨土。
没多久,他将土刨开两尺多深,里面竟然果真有一个琥珀状的黄色玉石。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石取了出来,又摸出一根银针,在玉石上打了孔,穿上线,然后走回卢雅江身边,轻手轻脚地将虎威系到他身上。有安魂香的作用,卢雅江睡的很安稳,并没有醒。
高晟风并不知这虎威将会起到什么作用,但这姥山群岛上离奇的事情许许多多,他才刚刚走过两个岛,就已发现自己将这趟旅途看的太过容易了。原本他信心满满,以为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安全地取回月见草,但是现在,他开始庆幸,幸好有卢雅江在,幸好有燕柳在,幸好有杜讳师徒在。若不然,无论是迷路还是这岛上的妖魔鬼怪,都足够他丢一百条命。他不知接下来他们究竟会遇到怎样的邪祟,但既然虎威是个好物,带上总没有错,就连何罗鱼肉都起到了作用。而他亦是有私心的,混江湖的人,怎能不油滑奸诈,除了燕柳,这里谁都不是善茬。幸好燕柳说虎威一事的时候万艾谷的师徒已然昏了过去所以没有听到,不然这东西恐怕也不会顺顺利利被他私吞了。
高晟风摸了摸卢雅江的头发,凝神看了他一会儿,弯下腰亲亲他脸上方才自己咬出的牙印。然后走回方才刨的洞边上,将土填了回去,再将上层土匀了匀,不仔细看看不出有挖掘的痕迹。做完这些,他才回到火堆旁,继续开始守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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