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然获得了某种可以帮助他合法离开监狱的能力。
可是谋杀未遂这样的罪名,哪怕修改宪法也绝无可能被无罪释放啊,那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能力呢?
“也不知道程傅得到系统之后完成过几次任务了,想必应该不多,他又从他那个系统处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呢?顶级武力值?抢枪从监狱里杀出一条血路?这会被解放军无情的镇压吧?空间折叠?直接从牢里消失,出现在地球的另一端?”
在程煜看来,这种可能性相当之大。
而程广年听到这些,却是悚然一惊。
还有这样的能力?程煜这小子得到的究竟是个什么系统啊?老子和系统打交道二十多年,获得能力无数,也没听说过空间折叠这么离谱的玩意儿。系统倒是给过我一个关于虫洞理论应用的能力,可那需要耗费极大的人力财力还有时间,才能研发出一个虫洞穿越的飞行器。且不说程傅在监狱里不可能造出这样的机器,即便给他一个,他也得先找到虫洞才能穿越。程煜你这小子,空间折叠的能力,你究竟是得到了这样的能力,还是纯粹的想象?真要想实现可控的空间折叠,你首先得能够随意的制造虫洞啊。
总不能说,虫洞其实是无所不在的,只是现在的地球文明程度,还不足以发现其存在?
程广年惊呆了。
“不过应该不至于,对于程傅来说,每多关一天,就增加一分危险。他应该已经对系统有初步的了解了,一旦任务被发布,生命其实就进入到倒计时的状态,他真要有空间折叠的能力,肯定选择第一时间离开看守所。他被捕这么多天了,我去找他的时候,那家伙还激愤不已,这要换成我,看到自己痛恨不已的人在自己面前不断的试图激怒自己,我肯定当场选择空间折叠原地消失,这还不得把对方吓出神经病来?”
程广年确定了,程煜真的得到了空间折叠的能力。
这无疑刷新了程广年的三观。
“装死?”程煜再度自言自语,“突然暴毙在看守所,这似乎也是一条路啊。不对不对,这也不可能。这种重犯,又是跟暗网存在联系的,真要是突然暴毙,肯定逃不过解剖的程序。即便是要得到家属同意,二叔一家谁敢反对?我打到他们同意为止。那还不得直接把他活剖了?退一万步,即便不解剖,离开监狱后我找老卞帮个忙,一步不移的守着他的尸体,直到火化为止。他总不能为了装个死真把自己给烧了吧?这也不可能。”
程广年暗自颔首——虽然他只能保持顽石一般的姿态岿然不动,但并不影响他的大脑做出如此指令。
一道致命的难题横亘在了程煜父子面前,作为老一辈系统拥有者,如今的活死人,程广年想不通,而新一代的系统侠,程煜也想不通。
改头换面?
程煜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自己拥有那么神奇的医术,那甚至是可以在细胞上直接作用的手术方式,只要程煜在使用了医术的时候琢磨一下易容这件事——也就是整形外科手术,想必也只要极短的时间就能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虽说医术不能作用在自己身上,但保不齐整容术可以呢?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程傅要如何才能得到一个这样完全封闭的时间段,其间还得有个身高体重等等都与他相符的人与之同处,最关键的是术后的恢复。这毕竟是要在脸上动刀子的事情,看守所不可能给程傅手术之后皮肉重新长起来的时间。
那要是微创呢?在脸上戳个非常小的眼儿,从这个眼儿里伸入手术刀进行切割和填补,把切割下来的部分填补到需要的地方,按照医术的神乎其技,也似乎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系统给予的能力,真不能按照目前科技的常理去推断。
君不见程煜自己得到的那些能力?又有哪一个是在当下地球的科技理解范畴之内的?读心、催眠也就罢了,效果毕竟不算惊世骇俗,即便展现在世人眼前可能他们也就是觉得术业有专攻,这世上七十多亿人,总有人能在心理学的领域走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境地。
武术枪械术也不提了,虽然效果可谓是恐怖如斯,但程煜要说自己从小从来没有学过打架连弹弓都没玩过几次就别说打枪这种违法的勾当了,指定没人信,毕竟这也是在人类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但空间折叠呢?
好吧,这玩意儿程煜还没试过,那么空间折叠的弱化版,穿墙术,这玩意儿真的没办法用当下的科学解释。
科学理论其实是有的,无论是虫洞理论还是量子力学范畴的隧穿理论,对此都可以予以一定程度上的解释。但人类的科技力量还没有发现虫洞的存在,虫洞的理论虽不能称之为单纯的猜想,但也仅仅只存在于数学的概念当中,很长时间以来,虫洞都被当作是一种“数学伎俩”。而量子隧穿作为理论似乎更为切实可观,基于这个理论,人类有数项利用量子隧穿效应达成的科研成果,并有人因此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只是即便是量子隧穿理论也一样,地球的科技显然不足以做到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在不损坏墙体的情况下穿过哪怕一道只有一毫米厚的墙。
程煜如果当众使用一次穿墙术,绝对能震惊世界,即便依旧会有人说这只不过是一种魔术手法,但程煜自己非常清楚,他是真的穿过了墙体,并且就像是平常走路那样轻松,穿过去的时候,密合无缝的墙体之间,似乎突然张开了一道足以让他的身体穿越过去的缝隙,他毫无障碍的走了过去,能够感觉到墙体在身体两侧的存在,乃至摩擦,但却没有丝毫的阻碍。
连这么难以置信的能力都拥有了,程煜又岂能不相信这世上存在一种仅以不到一毫米的微创口,就能让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手术?
念及此处,程煜霍地站起身来,掏出了手机,给老卞拨去。
老卞一如既往很快接听了电话,程煜沉吟后说道:“卞局,有件事我觉得需要引起你的注意。”
“程少您说。”虽然已经是一局之长,但老卞在与程煜的交流中还是保持着最初的恭谨,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能回到一线,并且坐上这个局长的位置,极大的程度上都是受益于程煜的帮助,虽然他也因此对程煜多有回报,但回报之余,程煜又不断的给他送上功劳,比如跨省逮捕程傅和谢尔盖。
“程傅的公审什么时候进行?”
“大约还要半个月的样子。”
“谋杀未遂啊,证据又足够确凿,他自己都已经认罪伏法了,还要那么长时间?你们这效率也太慢了吧?”
老卞苦笑一声,他以为程煜是特意来表达不满的,毕竟程广年仍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元凶虽未逍遥法外却迟迟得不到法律的制裁,这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程少,您也知道,程傅身上不仅背着您父亲的谋杀桉,还背着那个网的……咳咳,安全部门最近一直在对他进行审讯,希望能挖出更多暗网的资料。”
程煜暗叹了一口气,心说程傅那种蠢货,能知道什么暗网的事情?周大铜都比他知道的多。他能知道的,你们安全部门早就都明镜儿似的了。
但是这种话,程煜是没办法说出口的,他也只能对老卞说:“我不是要催促你们对其进行公审,而是有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程少啊,您知道,现在是安全部门在做事,我能干预的太有限了。”
“安全部门也得遵照行为规范来做事吧?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绝不允许程傅和任何一个人单独相处,哪怕一分钟都不行。要么是他一个人,要么至少三个人以上。”
“这本来就是我们警方的规范啊,必须至少三人在场。”
“我说的不是提审之类的情况,而是希望你在对安全部门的同志进行善意的提醒之余,也让看守所的人务必一丝不差的执行。”
老卞有些纳闷,心说程煜怎么那么关注程序上的事情?
“程少您这是……”
“我没办法给你解释,但这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特别强调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老卞知道这是程煜不打算给他说了,跟程煜接触的这大半年,老卞也算是看出程煜身上有很多神秘的地方,他一直怀疑程煜背后有更高层的人在给他提供消息来源,但老卞也能相信程煜绝不是那种作奸犯科之人,便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通电话,上下忙碌。
而引起这番忙碌的源头,则是暗暗心悸:可千万别被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