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程煜脱口而出的是些什么话,许见喜难得一见的收敛了笑容,严正的摆了摆手。
“我自己冒点儿小险没什么,程董把程氏集团视为自己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是呢?程少你只要不怪我,万一出了问题,我把宁董也拖下了水就行。” 想了想,许见喜又故作轻松的说道:“更何况,这也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断,另外就是我对程少的信任,哪怕我们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我要是连自己和程少都
信不过,反而瞻前顾后的,老程醒了就该骂我了。”
这还是许见喜第一次没有对程广年用尊称,而是以一个多年老友的身份进行叙述。
对此,程煜倒是智珠在握一般的xiōng有成竹,他觉得自己这时候有必要给自己父亲这名坚实的盟友一颗定心丸。
“许伯伯,您放心,这笔款子绝对出不了岔子。”说罢,还看着许见喜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许见喜哂然一笑,说:“老程那种人,看似冒进,其实也绝对不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的。这一点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所以,我也的确该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没想到,我还需要老程的儿子来给我这颗定心丸。” 程煜也笑了笑,说:“许伯伯只是第二次见我?我还以为我小时候应该跟您见过,比方说什么在您胳膊上拉过青屎之类的,只是我当时年纪小没有记忆了而已
。” 许见喜哈哈笑着,说:“这倒还是真没有,事实上,集团上下,除了你们程家的人,应该没有任何人是在你年yòu的时候见过你的。最早见过你的,也得是你考上南加大之后春假回国期间吧。那时候老程把你保护的很好,坚决不让自己的员工以及合作方有机会见到你。哦,除了杜长风,他是走了夫人政策,被你母亲邀
请去了家里才见到小时候你的。” 程煜突然间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他一直都知道程广年很不喜有人去他们那套山里的宅院,而这么些年来,程煜都只是以为那是程广年自己的怪癖,或者说是谨小慎微,但不管怎样,那处宅院的具体位置终究还是泄漏了出去。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程广年竟然会有可能是因为不希望有人见到程煜才严令禁止其他人登门的。而这个禁令,程煜记得很清楚,程广乐曾经有带过某位官员去家里,被程广年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请了出去,甚至于那次之后,程广乐自己回去都
有点胆战心惊的。程广年当时就说过,要不是老头子还想见到你这个儿子,我连你都不允许踏进这个院子半步。
而在那之后,再有程家以外的人进入那处宅院,真的就是程煜法律上成年以后的事情了。 那年程煜大一,放春假的时候回到了吴东,明知道程广年有禁令,并且已经有过一次极其尴尬的经历,可程广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有打倒权威的习性,
竟然再一次带了人来。 那天大家全都很担心,就连程广乐自己真的把人带来之后,也显得有些如履薄冰的,但没想到程广年回来的时候,虽然也表现出十分的不悦,却竟然并没有
像上次那样大发雷霆,而是时候将程广乐单独叫进了书房,跟他好好的谈了一次。 再之后,那就是程煜自己随时随地的打破程广年的禁令,当然,程广年唯一的克星也就是程煜,程煜把管路带去家里,程广年当时就沉下脸了,但也不知道
为什么,他不但没发作,甚至没就这件事跟程煜说任何,大概也是知道,他即便说了,换来的大概率也是言辞上的失利,以及程煜最终掉脸子摔门而出吧。
所以,老程不让人登门,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么? 程煜突然觉得后脑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他终于意识到,程广年之所以把那么小的他一个人扔到美国,又在经济上对他百般的苛刻,但却会为了他一掷千金
买下价格惊人全国只有两辆的柯尼塞格,或许并不是程广年自己的意思,而是跟他那个该死的系统有关。
程广年不单不是不爱程煜这个儿子,恰恰相反,这也是他对程煜的一种保护。 至于究竟为什么会这样,程煜不得而知,可仔细回想,不管是在程家,还是在整个程氏集团这样的商业帝国当中,除了程煜之外,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在忤逆
了这位bào君之后,还能若无其事逍遥自在的,就连赵泽鹏这个御用唱反tiáo歌手,也只是唱唱反tiáo而已,最终还是要跟程广年达成统一意见的。
唯有程煜,不光可以肆无忌惮的违反程广年制定的一切规矩,还胆敢反过来教育他,令其哑口无言。
或许,程广年也不是说不过程煜,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勉qiáng的表达一下自己的父爱,毕竟,他在系统的限制下,也无法表达的更多了。
“老程啊老程,是我一直误会你了么?”